是她师父的大名。
贺瑶于盗术方面天姿卓绝,仅仅半年时间已颇有收获。
一个阳光明媚的晌午,贺瑶把偷来的烧鸡孝敬司徒云后,接到他扔来的一块玉佩。
司徒云示意她自己打开,就自顾自去啃烧鸡了。
贺瑶摩挲玉佩良久,终于摸到一个细小突起,轻轻一按,玉佩一分为二。
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小纸条,就躺在两半玉佩中央。
“看看。”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贺瑶却之不恭,展开纸条。
“南渊战略部署?”
贺瑶不自觉念出声,以眼神询问司徒云。
司徒云擦擦油手,足尖一点,纵跃而起。
贺瑶先是一愣,把玉佩和纸条塞到怀里后,也跟了上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司徒云停在一处颇为僻静的地方。
“为师要你,与我一道去偷这样东西。”
贺瑶其实路上就在想这种可能,现在师父亲口说出,她倒不那么惊讶。
眼下,南渊与他们所在的北离正在打仗。
本来北离大将宇文拓,已将南渊拦在了边关拒马城外。
可近些时候,南渊忽然占了上风。
而且,战火燃烧越久,就有越多的百姓受苦。
贺瑶身为北离子民,师父这个要求,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4
安顿好破庙的孩子们,贺瑶与司徒云匆匆赶至拒马城。
街上行人匆匆,眉宇间一股挥之不去的忧色。
二人找间客栈住下,入夜时分,司徒云先行去南渊军营打探。
直到更鼓已敲三声,他才折返客栈。
“为师已探得南渊大将展南石军帐所在,明日入夜,你与为师一道前往,到时一切听为师的,你主要负责接应。”
贺瑶点点头,确实这样比较稳妥。
“阿瑶。”
司徒云从未以如此亲昵的称谓称呼过贺瑶,平时都是直接叫她徒弟。
他的声音清朗温和,屋内灯火未熄,与初升朝阳一起浅浅笼在他身上,和着这一声“阿瑶”,无端滋生出些许缱绻之意。
贺瑶连指尖都泛起好看的红色,臻首低垂,“嗯”声细若蚊蚋。
司徒云欲端茶盏的手蓦地停在半空,许久方继续道,“明日务必小心。”
“师父也是。”
贺瑶眉眼弯弯,拿起桌上茶盏,递到司徒云手里。
红色一点点褪去,纤细的指尖,复又恢复瓷白。
司徒云端着茶盏,微微出神。
贺瑶就这么看着他,直到天边金光迸现,新的一天悄悄来临。
5
贺瑶蹲守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腿已有些发麻。
但她不敢活动,生怕被人发现。
夜风清冷,吹得她微微发抖。
她有些想念师父干燥又温暖的手掌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骚乱。
贺瑶心生警惕,有些担忧司徒云会不会暴露踪迹。
嘈杂的声音渐近,贺瑶刚要动作,左手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还没等她惊呼出声,司徒云的声音已经传来,“走!”
贺瑶应声,起来时腿却不听使唤,麻得一步都迈不动。
司徒云眸光微暗,就着抓住她的那只手,直接把贺瑶推了出去。
贺瑶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看着司徒云离开的方向。
直到一柄钢刀险险贴着她的脸颊刺过来,她才想起动作。
可惜已经晚了。
贺瑶发足狂奔,轻功运用到极致,也没能离开南渊军营。
那份南渊战略部署,被人从她身上找到。
贺瑶浑只觉身冷得如坠冰窖,再也暖不回来了。
刑具加身时,贺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为什么司徒云会找她。
又为什么,他在离开前,执意与她一起安顿破庙里的孩子们。
有这几个孩子在,被抓之后,她不可能吐露半个字。
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
贺瑶笑自己蠢而不自知,别人随便施舍点儿善意,就如扑火的飞蛾一般,义无反顾地追过去。
好疼啊,她这辈子从没这么疼过。
可那个说会罩着她的人,已经食言了。
她别无他求,只想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