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温柔极了。
扶清看着这样的玉奴,心更软了。
“最迟入夏时分,我就会去看你。”
“好。”
玉奴唇角微弯,狐狸似的眸子眯起,里面好像藏了一整个星河。
7
别庄的日子,悠哉极了。
玉奴摸摸小腹,将手上的字条扔到火盆里,趁夜色深浓,悄悄打开了别庄大门。
外面,早有马车候在那里。
戴着斗笠的车夫轻轻将她扶上马车,骏马嘶鸣,粼粼车声渐行渐远。
直到天光微亮,方抵达目的地。
从马车上下来时,玉奴伸手,一个黝黑瓷瓶自一旁递了过来。
只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迟迟没将瓷瓶放入她的手中。
“给我吧。”
玉奴声音清淡,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非要这样吗?”
那人犹有迟疑,久久不曾松手。
玉奴无奈,只能慢慢掰开他的手指,拿过瓶子。
“早就决定好了,不是吗?”
深吸一口沁凉的空气,玉奴一步一步,走向大牢。
门口的人已经打点过了,所以直接把她放了进去。
玉奴停在最里面的牢门前,身体微微前屈。
“三皇子。”
没有温柔,亦不妖娆,玉奴只是平平淡淡地唤了一声。
牢里的人立刻扑到前面,瞪大了双眼。
“玉奴?!你不应该在别庄吗?怎么会来这里?你快走!”
玉奴没动,站直了身子。
此时的她,脸上未施脂粉,如云秀发只用木簪松松挽起。
一袭素衣,清雅非常。
“玉奴?”
扶清晃了一下手上镣铐,哐啷哐啷的声音,实在有些扰人。
“我是白霜刃,镇北王白若行的嫡女。世上哪有玉奴这个人。”
“你……”
扶清若再看不出问题,就真是蠢得可以了。
“从哪里说起呢?就从三皇子你无意间发现镇北王府背靠的山里,有银矿开始吧。”
扶清眸子眯成一条线,显然已怒到极点。
“我好不容易说服爹娘,代弟弟来盛京做质。想着虽然回不去,只要家人平安,我就知足了。可是,你把一切都毁了。”
想到那天看见浑身是伤的无衣,白霜刃仍忍不住颤栗。
她浑浑噩噩地听着对方说,所有人都没了。
王爷吩咐他来盛京送信,无衣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镇北王府的方向,传来爆炸的声音。
他急忙回转,却还是去晚一步。
力战不及,无衣为给她报信,不得不佯死以求自保。
得亏他这么做了,因为最后他听见那些人说,是三皇子想要银矿,才让他们伪装山贼,屠了镇北王府所有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一开始就知道真相。”
扶清慢慢坐下,散乱的发覆了满额。
“后悔没杀了我?”
白霜刃讽刺地问道,声音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我……”
扶清只说了一个字,就闭上了嘴。
“我亲向陛下说明,自己是女扮男装。你猜,陛下为何没有杀我,只把我送入鸣渊阁?”
扶清的手攀在栏杆上,“为什么?”
白霜刃笑了,“我一无所有,还能是什么?”
扶清的手上青筋暴起,几要抓弯黑沉沉的栏杆。
“可惜,我为了不连累抱琴,未将真相告诉她,却因此累得她身殒,更是……”
让她经历了地狱一样的一个月。
如果没有抱琴中途搅局,她本来可以直接与扶清入三皇子府。
毕竟,只要他来鸣渊阁,其他人焉有机会?
可惜没有如果。
那时,白霜刃无数次想到死,最终,靠着恨意撑了过来。
“既然如此,两次刺杀,为什么要救我。”
“第一次,我知道抱琴杀不了你,若我不阻止,就连我也不会有活命的机会。至于第二次,我刚醒来时,问的可不是你。”
扶清一下子站了起来,“你……”
“人是我安排的。”
其实,是他自己去的。
她失踪一个月,又养了许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