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敷出。

多年以来高德尚就没留下什么存款，而现在因为身价暴跌，知道他经济情况的银行更是不愿意提供贷款。

难道自己真的要就此放弃么？

高德尚低下头，双拳紧握，眼角渐渐发红，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

病房里，再也看不见那个从容淡定的大律师形象，只有一个无奈的父亲，靠到墙边任由身体慢慢滑落，直到坐在地上，整个人抱膝缩成一团。

一个已经几乎失去一切的男人，马上也要失去自己的女儿了。

“对不起，笑笑，是爸爸太没用了，对不起……”

高德尚已经泣不成声，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对女儿重复着道歉的话语，哪怕理性上知道她根本听不见。

“嗯，看着样子，已经有两年多了吧？”

“谁？”

病房里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高德尚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他立刻从地上跳起来，露出警惕的表情。

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中的男人，正像一只受创后背逼到绝路的野兽，充满了攻击性。

高德尚扭过头，在门口看见了两个熟人。

吴天和崔庆海！

“崔总？吴先生？”

高德尚揉了揉眼睛。

他并不知道吴天的真实身份就是吴神医，虽然心里有过这样的怀疑，无奈却没有找到证据，所以现在两人站在一起这个事实，让他内心之中吃了不小的一惊。

刚刚那句话，正是吴天说出口的。

“吴先生，请您出手吧，这样一来，高律师想来也会接受我们的提议。”

看着崔庆海在吴天面前恭恭敬敬的一鞠躬，做出了手下的姿态，高德尚立刻感到内心中豁然开朗，又有点不出所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