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他的决定是对的,靠人不如靠己。
与其将家业交给别人,不如交给宝珠。
姜宝珠知道姜守正会生气,可没有想到会如此生气,竟然将主人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不暗语姜多是奴才吗?
观看姜多白着脸,险些没有站住。
“老爷!”一直低眉顺眼的宋姨娘哀怨的看着姜守正。
“平安也是你的儿子!你这样主人奴才的,将他置于何地?”
姜守正双眼微眯,看宋姨娘的眼神带着刀与剑。
“你怎么在这里?谁允许你到宝珠的院子了?”
宋姨娘浑身一颤,想起自己为什么来,腰杆子才又挺了挺
“妾身来看看大姑娘,身子可好些没有,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妾身给她准备。”
姜守正冷哼一声,“真当自己是个玩意了,宝珠是这家的大小姐,要什么需要跟你说?自有身边的嬷嬷去准备。”
姜宝珠眸光微闪,若是不喜,为何要纳宋姨娘为妾?若是不喜,为何要生姜多?
姜多!姜多!是多余的意思,还是多福多禄的意思?她一个现代人真的弄不懂古人含蓄的文化。
宋姨娘小脸煞白,扶着门框才将将稳住身形。“老爷……”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姜守正一句话比一句话狠,一句话比一句话扎心。
“不过是个妾,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奴才,真当自己是当家夫人了?”
“老爷!”宋姨娘哭的梨花带雨。
“妾身没……”
“没有就好!”姜守正没有给宋姨娘解释的机会。“还不快滚回你的院子?”
宋姨娘哭着离开。
“你怪我?”待宋姨娘走后,姜守正问姜多。
姜多惶恐“孩儿不敢!是姨娘逾越了,大姐是姜家的嫡女,正八经的主子,没人可以越过她去!”
姜守正端详了姜多片刻,语气淡淡的道:“你呢?”
姜多低垂着眉眼,“孩儿也不敢!”
“不敢就好!”姜守正轻哼一声,声音真的不大,但是姜宝珠却看见姜多的身子抖了一下。
“人啊!最怕的就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到后来失去了自己本该有的!”换题一转,“说吧!钱庄出了什么事?”
姜多道:“钱庄里出现了假铜板!管事的问是先报官,还是先自查!”
姜宝珠心口跳了一下,这事可大可小。
若是自家钱庄自造自贩,不论古今那都是杀头的罪名。
若不是,自有官府在,左右不过是受些银钱上的损失。
姜守正想必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想都没有想,便决定亲自上京城去处理此事。
姜宝珠眸光微闪,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来,不用找借口了。
“爹!我也想跟您一起上京!”
“还是我跟着爹去吧!”姜多没等姜守正开口,便否决了姜宝珠的提议。
“京城离这里有几百里远,大姐身子又不好,怎么能再受长途跋涉之苦?”
姜宝珠弯了弯嘴角,内弯外翘的眼中并没有多少喜色,裹着糖衣的炮弹有一分是真心?
“二弟说的也是。可是老天既然让我死而复生,可见我阳寿未尽,落水的事情有一不会有二。”
姜多:“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姐是个有福的人,以后不会再有什么灾啊难的!弟弟只是怕万一”话题一转。
“再说爹走了家里总要有个主事的人吧!”
姜宝珠眸光微闪,扭头看向姜守正道:“爹!女儿想陪爹去京城,想散散心,更想完成娘的心愿。”
提到姜陈氏,姜守正的心又是一揪一揪的痛。
年少的时候,姜陈氏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他到处逛逛,可是那时候他光忙着做生意,再后来……
“囡囡确实需要出去看看,姜家的家主要长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而不是只会听的耳朵。”
姜宝珠挽着姜守正都胳膊左右摇晃。如得了糖吃的孩童般。
“谢谢爹!”
姜多垂眸,遮挡住眼中的情愫,只是垂在身侧的手臂弧度紧绷。
夜空郎朗,缺了半边的月亮微不可查的挪动着自己的身影,
姜宝珠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连江小宝什么时候蹲在身边都不知道。“娘!你在想什么?”
姜宝珠伸手将江小宝抱在怀里,越相处越觉得他可爱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