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焕走过去，一言不发轻踢了方二一脚。

方二看向齐云焕，欲言又止。

“说。”齐云焕倒是淡定，面色亦是一派平静。

方二咽了咽口水，斟酌一二，这才缓缓说道：“殿下，您也不能因为被晏成雪下了逐客令便来拿属下出事啊。”

齐云焕周身的气压骤然压低了几分，方二的心狠狠一抖，大气都不好喘一下：“殿下……属下……属下……”

说不怂那是假的，可是跟在齐云焕身边多年，方二还是明白，若是他把这怂表现的太过明显，说不一定受到的惩罚还更重。

想着，方二这才缓缓道：“属下很是羡慕你同晏二小姐，属下……属下……”

方二咽了咽口水，紧接着，更是双眸一闭，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属下……属下也想有人这么赶属下走。”

“本殿看你是想受罚了。”从齐云焕的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他眸中的微许黑沉却是告诉了方二，他这下是真的想罚方二。

只是可惜方二此下没敢看齐云焕。

“殿下……您若是想罚便罚吧，属下绝对怨言。”

齐云焕的眉心跳了跳，忍不住想：晏成雪竟然还有这本事？能把一个正常人给带到神经失常。

但是，没纠结多久，齐云焕便一脚将方二踢下了马车，那狠厉的样子，可是一点儿都没有顾及主仆情分。

方二怔愣一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被齐云焕亲自一脚踢下马车的经历。

“殿下……”方二的神情有些复杂，可是还未等他说什么，齐云焕便一个冷眼扫了过来，方二顿时止住了自己想说话的冲动。

“方一。”齐云焕没理会“委屈”的方二，只是对着空气唤了一声，而这一声还是挺有用的，这才唤出声，方一便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跑了出来，恭敬地跪在齐云焕的面前。

“还请殿下吩咐。”说话间，方一可以说是目不斜视，面上也尽是恭敬。

“把方二给本殿拎进去，再告诉告诉他他该做什么。”说罢，齐云焕冷笑着看了眼方二一眼，方二身子一颤，一时间什么都不敢说了。

等到方一过来，方二配合地缩了缩脖子，好让方一能够轻易拎起他的衣襟。

纵使方一平日里处事不惊，可是面对方二这与自己本来的性子大相庭径的行为，他的唇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暗骂了一声：“有病。”

随即，方一伸脚踢了踢方二，抬头示意了一下晏府的方向。

方二瞬间了然，忙不迭失跟着方一施展起轻功，极快便到了晏成雪的院中的一颗高树之上。

方一跟方二的关系不错，因着有齐云焕那一句“再告诉告诉他他该做什么”，方一还是能在方二这耽搁一些时间的。

“你脑子出问题了？”方一这一发问，问题就十分的犀利。

“你脑子才出问题了。”方二顿觉烦躁，“我只是搞不明白，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若说是对晏二小姐有意，可是这迟迟不见结果又不像是殿下的作风，可是说是无意……那我宁愿相信自己是个二傻子。”

“你可不就是。”方一的唇角抽了抽，提示道，“当初殿下为何将我换下，让你近身伺候，你还记得吗？”

方二不傻，有些东西想一想还是能够明白的，是以，想了一会儿，方二便低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也不管方二有没有想明白，方一还是浅声解释道：“起初，殿下对晏二小姐颇多怀疑，晏二小姐又不是真的傻，怀疑多了她自然也是能看出来的，如今殿下同起初时的表现，已经算是循序渐进最后的阶段了。”

“说句实话，若是殿下一开始就晏二小姐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思，只怕不等晏二小姐也对殿下生出些心思，她便已经逃得远远的。”

“不对啊……”方二微微凝眉，“一开始殿下对晏二小姐是有诸多怀疑，可是晏二小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一浅声打断了方二的话，“一开始我们都认为殿下时常同晏二小姐时常遇见是晏二小姐刻意为之，可是只要好好思考一二，这个想法便会不攻而破，毕竟……殿下的行程要么是突来的，要么是极其秘密的，晏二小姐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不能每次都将时间卡得如此的精准，随后再去偶遇殿下。”

方二只觉得头疼，他伸手揉了揉脑袋：“罢了罢了，别说了，这主子间的事还是由主子们自己解决吧，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管好好跟着主子便是了。”

方一冷眼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