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分明知道我们在干嘛却不肯主动出来,他一定是想看你累死累活,我们回去后就告诉皇兄,让皇兄好好罚他。”
齐鸢自以为说的小声,却没想到自己说的所有内容都传到了方二的耳中。
方二:“……”方二啥也不干说,只能赶紧将那未安葬之人给安葬了。
晏成雪扶额,她看向方二,只见方二的动作更加麻溜了一些。
别人都是越干越累,这方二倒是奇怪,越干越有活力,就仅凭着这一点,晏成雪便能够想明白方二这是听到了齐鸢的话。
晏成雪也不觉得意外,甚至于知道了事实真相的她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对,是得好好说一说。”
方二:“……”不是,你们二人也没叫我出来啊,怎么就该好好罚一罚了?
方二整个人都有些懵圈,可是他仍旧什么都不敢说。
旁侧,被方二叫出来一起帮着干活的侍卫生怕这场纷争波及到自己,他们便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一下,颇有种一定要远离方二的决心。
方二:“……”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方二的心中颇为不平衡,可是啥也不能做的他只能够化悲愤为力量,拼命去挖土,再填土,如此反复。
人多力量大,方二叫来人没多久,安葬这件事便很快完成了,晏成雪带着齐鸢在周围找了一个粗壮的树臂,随即央求着方二把树臂削成了一个木牌。
齐鸢的字写的好,她便自告奋勇要在墓碑上写字。
“皇嫂,她叫什么名字?”齐鸢灼灼地看着晏成雪,静静等着晏成雪的下文。
“……”晏成雪张了张口,可是话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她也不知道。
晏成雪眨眨眼:“我……我其实我不知道!”
齐鸢:“……”你仿佛在逗我。
“皇嫂……”齐鸢有些不确定地唤了一声,“你既然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你是如何认出人来的?”
晏成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我就是认识她,但是不经常听齐家小姐叫她,所以不知道她的名字。”
“原来如此。”齐鸢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偏头思考片刻,“走了……”齐鸢的双眸一亮。
紧随着,她便低下头,用找来代笔的尖锐石头在木牌上刻画起来。
“呼……”一边刻画,齐鸢便一边吹开因着刻画而弄出来的木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人的运气好,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好,以至于就算是在夜间刻画,可只要认真一些也能够看清楚。
晏成雪站在齐鸢的旁侧,她不敢离的太近,生怕挡住了月光。
“皇嫂……我弄好了。”齐鸢的速率很是不错,没有多久她便把成品递给了晏成雪。
晏成雪接过,倒是认认真真看起来。
上面规规整整刻画着:“齐萱侍女之墓”,晏成雪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赶紧伸手擦干了眼泪,随即小心翼翼抱着木牌走到那土包面前。
“一路安息。”晏成雪的声音很是低沉,她缓缓跪下,随即神情诚恳地将木牌用地给插到了土包面前。
“晏二小姐,属下来吧。”方二不知何时去找了一块大石头,晏成雪点点头,随即把位置让出来给了方二。
方二拿着石头,“咚咚咚……”在木牌上敲了许久,等弄好之后他又用手掰了掰木牌,试了试结实度,这才将位置让给晏成雪。
“皇嫂……”齐鸢缓缓跪在晏成雪的身旁,提议道,“我们过些日子给她烧些银子吧,毕竟生前已经这么苦了,若是死后……”
齐鸢后面的话没有说,可是晏成雪明白她的意思,晏成雪缓缓点了点头。
“皇嫂……”齐鸢的话没有说完,一个话题得到了晏成雪的回复,她便又开始了另一个回复,“那我们要如何齐鸢郡主说?”
晏成雪一时怔住,这个问题她确实是没有想过。
晏成雪凝眉思考了半晌,无果。
如今齐盛被软禁在宣乐王府之内,王府之外的人进不去,齐温楠虽然能出来,可是齐温楠估计不会轻易出门。
再则,晏成雪其实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将此事告诉齐温楠,因为晏成雪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齐温楠看似温和,可实际上却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她对身边的人很是看中,若是让他知晓自己的贴身丫鬟就这么贸然离世,也不知她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晏成雪一时之间有些怅然,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做到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