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喷嚏跟着冷颤一起而来,晏成雪差点没因为这双重节奏让自己的身子给抽筋。
哭声仍旧断断续续的传来,虽然知道不是鬼魂什么的,可是晏成雪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虚。
虽然知道不是真的,可是晏成雪真的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有命跟暗牢之外的人坚持下去。
毕竟……真的很冷!
“来人呐……”晏成雪扯开嗓子就奋力表演,“快来人呐。”
“知道该怎么做了?”光亮忽然扑来,地上映着一个偌大的影子,晏成雪随着影子望去,魏老太君站在暗室门口,面上神情莫测。
“魏老太君,我知道……”晏成雪的声音忽而压的很低很低,让听者莫名伤感,“我应该远离太子殿下,这样对他才好。”
晏成雪的懂事让魏老太君有些许怔愣,抬着油灯的手略一不稳,松油顿时低落几滴到了魏老太君的手上,她赶紧端好油灯,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你……你知道就好。”
“老太君,你应该不希望我这样说吧。”所有一切忽而反转,魏老太君抬头看向晏成雪。
“老身当然希望你这样说,毕竟只有这样太子才能够摆脱你,才能够迎娶对自己有利的女人。”魏老太君低低一笑,“毕竟在皇家,讲情是没有用的。”
“既然如此,那老太君你为何处处考研于我,难道只是为了了解了解我?”晏成雪直勾勾地盯着魏老太君。
魏老太君止不住侧开了脸,她咳嗽了两声:“什么考验你。”
“从一进府门便看到的被打的奴才,再到进您的院中那向我求救的丫鬟,以及不断劝说我的李嬷嬷。”
晏成雪动了动自己被绑住的手,缓解了一下自己手臂的酸痛感:“老太君,这几者你难道可以说跟自己无关?”
晏成雪话中的笃定让魏老太君说不出一句否定的话,她缓缓一笑,面色柔和了几分。
“你说的没错,那老身便给你说一说……”
魏老太君将油灯放在暗牢之中专门放置油灯的地方,随即走到晏成雪的身边给晏成雪解开绳索。
“缅芜在等主子的途中睡着本就有错,让她去马车之外本就是应该,你却怜惜她刚睡醒,让她待在那车之内,是过仁慈……一国之母,仁慈固然好,毕竟好名声可以带来很多东西,可是过度的仁慈只能将自己推向深渊。”
说话间,魏老太君已经将绑住晏成雪的绳子给解开。
“初进魏府你看到的那场景的确是故意做给你看的,你的表现也还比较令我满意,不多管闲事,极好。”
晏成雪微微抿唇,随之发问:“那您院中那一番又是为何?”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魏老太君瞥了晏成雪一眼,这才接着道:“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做到无动于衷,这一点我也勉强满意,之所以勉强,只怕是那时你就已经猜到我的目的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说上头了,魏老太君的称呼已经慢慢改变。
“什么目的?”晏成雪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装傻白甜。
魏老太君:“……”你装,你可劲装。
“比起你猜到我的目的,我更好奇你是如何忍住自己的慈悲之心的,之前我院中的那个情况,怕是随意来个贵女都会前来向我求情,好展示一下自己的知书达理,温柔善良。”
“一开始我的确是觉得有些忍不住自己的心中的那点悲悯的,可是没有多久就释怀了,毕竟她们的演技虽然不错,可是却是漏洞百出……”
晏成雪对着魏老太君颔首:“首先,那丫鬟找我求救,可是她的主心骨一直李嬷嬷那儿,这可是自己的命,可是李嬷嬷给我的身份展示是魏夫人身边的人,这样一来不是很奇怪吗?老太君你身边的人以魏夫人身边的人为主心骨,尤其是在外传您并不喜欢魏夫人的情况之下。”
“所以我斗胆猜测,李嬷嬷可不是魏夫人身边之人,而是在您身边伺候的,只是这一场戏中,她的角色是魏夫人身边的人。”
“不得不说,你很会抓细节。”魏老太君赞赏的点了点头,“可是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败在你的仁慈之上。”
魏老太君转身背对着晏成雪,背影看起来竟是有些莫名的凄凉:“后宫之中,仁慈就是悬在自己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随地会让自己殒命,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可以用?”
晏成雪抿唇,未置一词。
忽而,魏老太君转过身子对着晏成雪,眸色认真:“其实这种仁慈也可以不影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