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长一如既往的打扮,让晏成雪恍惚间有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
“冯道长,你不是云游去了吗?”晏成雪还记得冯道长之前差人送来的信,说是他云游去了,归期不定。
“你这女娃子,看起来似乎不太欢迎我啊。”冯道长打趣地看着晏成雪,“是不是走了什么留下来的借口,所以害怕我带回来让你不开心的笑意。”
冯道长本是打算晏成雪,却是没想到晏成雪竟是一声不吭,看样子似乎是默认了。
冯道长一时顿住,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可是冯道长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人,这样的无措也不过是一会儿,他很快便明白了自己想做的是什么。
“我已经找到了可以助你逃离这个世界的办法,届时你只需要到场便是了。”
冯道长沉着语气将自己此次云游所得到的所有结果都说了出来。
晏成雪静默站在冯道长的面前,神色是一片复杂。
“我……”晏成雪开口,可是下一句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以往,能够打破时空,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是晏成雪的一丝寄望,可是如今呢?
一时之间,晏成雪生出了退缩之心,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随即,她缓缓抬起头。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最终,所有话语都只化作:“冯道长,我不愿意回去了。”
虽然早已经有预料,可是冯道长还是有些意外。
冯道长没有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因为太子?”
“太子?”晏成雪随着冯道长的话轻喃一声,可是霎时,许多的人自晏成雪的眼前闪过。
别扭的晏无霜,洒脱的魏梓涵,刀子嘴豆腐心的晏家夫妇,以及……变化不定的齐云焕。
晏成雪忽而一笑,回答道:“是也不是。”
“这样啊……”冯道长伸手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子,下一瞬,他二话不说拖着晏成雪往屋外走去。
晏成雪没说什么,只是任凭冯道长的动作。
“看看……”冯道长将晏成雪推出了廊檐之外,他伸手从天指到地:“这片天地可是你所熟悉的?又可是你想交付自己的余生的?”
“我……”晏成雪一时犹豫。
见此,冯道长顺势道:“你自己都未曾确定,你又何苦早早说下这般说辞呢?”
冯道长不说这一句还好,一说这一句晏成雪反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道长。”晏成雪面色恭敬地对着冯道长一拜,“我确定我想要留下来,是因为太子,可是也因为其他人,这里的一切我都已经抛不下。”
冯道长看着晏成雪,良久没有开口。
忽而,冯道长往后退了两步,他失望地看着晏成雪,开口道:“你太让贫道失望了,区区几月,你便已经丢掉了你的初心。”
冯道长的失望晏成雪看在眼里,她原本都已经负罪满满了,却在向冯道长鞠躬一瞬,无意中看到了冯道长那在自己腿侧打着拍子的无处安放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晏成雪一点儿也不想尊老。
晏成雪生生止住了自己向冯道长鞠躬的动作,浅声问道:“道长,您可否说说你是如何找到那个能让我回去的法子的?”
“如何找到的。”冯道长那失望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他直接是眉飞色舞地跟晏成雪侃侃而谈,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不管跟晏成雪问的有没有关系他都是一通说。
在这途中,冯道长总是有意无意地去夸赞自己一番,就差把自己吹上天了。
晏成雪的脸上脸上原本还带着些许愧疚可是听冯道长说了一瞬,她脸上的神情完全只剩下了无奈。
“道长……”晏成雪无奈唤了一声,也终于是止住了冯道长的喋喋不休。
“咳咳……”冯道长掩唇轻咳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其实吧,你只需要知道我为了找到这个法子极其不容易,所以你若是真的不去了,那对我多不公平啊,你说是不是?”
冯道长满是希冀地看着晏成雪。
晏成雪在冯道长的注视下缓缓张口,随即给出了……
“道长,我还是想留下来。”否定的答案。
冯道长瞬间沮丧,他无精打采地看着晏成雪:“你这丫头是真没意思,浪费贫道的一番心意。”
这一点晏成雪并不否认,所以只能尽量给出补偿:“此事是我的错,道长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