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狼群如果在这个时候群起而攻之,这些人恐怕都保不住性命。
“是郑云英!是郑云英掏了一窝狼崽子,才引来了这群狼!”一个身着宫墙红骑装的姑娘听到了谢慎之的话,突然跳了出来,指着坐在远处树下休息的姑娘咬牙切齿的大喊大叫。
此言一出,其他略知内情的姑娘纷纷对其怒目相视。
郑云英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拍了拍月白骑装上沾染的泥土,嗤的冷笑道:“我,掏了狼崽子?引来了狼群?你们怎么不说是我猎了头狼,才招来的狼群?”她生了一双新月眸,不笑的时候眉眼也是弯弯的,看上去温软可爱,此时一张脸怒气冲冲,眼眸通红,恶狠狠的扫了眼前众人一圈:“分明是你们心思歹毒,虐杀了那一窝狼崽子,才引来的狼群。”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哑然。
“狡辩!你若是不将狼崽子掏出来,我们怎么会杀了它们?”方才指责郑云英的姑娘白了脸,咬牙切齿的跺着脚。
郑云英用脏兮兮的手抿了抿鬓边,弯起一双新月眸,笑了:“照你这么说杀人的没错,没杀人的反倒成了死罪?”她微微一顿:“吴心越,你不愧是吴御史的女儿啊,这舌上龙泉剑是家传的本事,你在闺阁真是委屈了,应该去鸿胪寺,这么一张颠倒黑白的好嘴,不得说死那帮外族?”
“......”吴心越气了个倒仰,泪盈于睫了。
看到吴心越吃了瘪,她的好友腿也不软了,气也不喘了,连旁边虎视眈眈的灰狼都不害怕了,纷纷撸了袖子,一起冲上前,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
吴心越也不是孤家寡人,身后也有一群手帕交,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她们是占着理的,也不甘示弱的对骂起来。
“这姑娘是谁?这嘴够厉害的。”韩长暮对京城的名门闺秀都不熟悉,微微侧身,低声问姚杳。
姚杳道:“是工部尚书郑大人的幼女。”她移眸望向哭哭啼啼的吴心越:“那个哭花了脸的是御史大夫的长女。”
面对这么多虎视眈眈,口涎直流的灰狼,再来追究是谁引来了狼群,是谁掏了狼崽子,又杀了狼崽子,实在是多此一举了。
既救不了命,也打不退狼群。
“够了!都闭嘴!”冷临江听不下去了,躁郁的爆喝一声,只差拔刀砍人了:“谁他娘的再吵,老子就把她丢进狼群里喂狼!”
一向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突然成了面目狰狞的狂躁糙汉,众多姑娘都错愕惊呆了。
谪仙人突然掉下来了,还脸先着地惹了尘埃!
这谁能不怕!
这些姑娘们顿时生出刚出狼口又入虎穴的惊恐来,一个个的都哑了声,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了。
方才面对狼口没哭,现在看到变了脸的冷临江,反倒哭的止不住了。
冷临江更加不耐烦了,额角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哭,还哭,怎么不骂了,你们谁要是能把狼群骂跑,老子就娶了谁!”
此言一出,许多原本便对冷临江心怀好感的姑娘顿时跃跃欲试了,可一转头又看到呼哧呼哧喘粗气的狼群,那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像刀子一样,顿时什么旖旎心思都剜了个干干净净,不敢哭了也不敢骂了,鹌鹑一样缩着脑袋。
嫁个好郎君什么的,哪有性命重要!
郑鹤卿终于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走到冷临江的跟前,声音抖的像北风吹过树梢,枯叶摇摇欲坠:“冷,冷公子,咱们,咱们怎么办?”
他们只有二十几个人,其中大多数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上一百多头狼,哪有什么法子逃出生天?
这些灰狼虽然没有再次扑过来了,但一直在缓慢的向他们逼近,并没有要退却的意思。
狼这种畜生,狡诈又阴险,简直防不胜防。
现下不动,是在等待一个一击即中的时机。
只要他们先动,这些狼群,必然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
郑鹤卿越想越绝望。
冷临江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森然,薄唇抿的紧紧的:“怎么逃,若是,”他微微一顿,冷眸缓缓的扫过陷入焦躁、惊恐、乃至绝望的那群人,语出试探:“当然,若是甩开她们,就容易的多了。”
“......”郑鹤卿的目光闪了闪。
一边是自己活,一边是一起死。
太艰难的选择了。
“不然,就......抛下吧。”郑鹤卿在绝境中做出了本能的,艰难的,也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