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带出来的,林寒已经无法思考这些了,因为花子已经拿着书翻开了第一页,他的心随着花子翻书的声音,骤然被抓紧,连呼吸也像是不会了。
花子仔仔细细把语文书看了一遍,她上学看语文书上的文言文也没有这么认真,这次看书上的涂鸦却格外认真。
书上都是短发,身穿中国运动校服的清秀女孩,她第一次从别人画笔下看到自己,她觉得新奇,她平常很简单的几个表情,或是低眉浅笑,或是开心大笑 ,或是微微蹙眉,女孩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都被他绘于纸上。
从他的画上,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有那么多种表情,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也长的很美,不是长相很美,而是属于一个鲜活女孩,属于十七岁女孩的美好。
没有人可以永远十七岁,花子可以。
她死在了十七岁,她永远都是十七岁的少女,她像是花坛里这些颜色鲜艳,含苞待放的花朵,像春天的风,愉悦,美好,给春天添了一抹映着天光的新绿。
花子是林寒心中的一抹映着天光的新绿。
花子明艳而又清新,愉悦,美好,带给了他新生的希望。
他的晦暗心事,一颗赤诚热情的心,都在花子的手里,随着花子把语文书合上,林寒才又开始呼吸,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另一是花子的语文书,书上每页都夹着小雏菊,有些页上面只有一朵,有些夹着很多朵,她仔仔细细数过,刚好是182朵。
她很惊讶,花朵朵数刚好是她死掉的天数,她已经死去半年了。
原来也会有一个人,这么喜欢她。会注意到她的各种模样,会把她画在纸上,会记得她的忌日,会在她死后,每天都送她一朵花。
花子看着林寒,她笑得粲然,像是盛开的一朵鲜花,她真诚道:“谢谢你的画,也谢谢你的花。谢谢你的喜欢,让我觉得,被人记住,被人想念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喜欢你,因为花子你很值的。”林寒耳根微红,他垂着眼眸,认真地说,“你在我们族里可是很受欢迎的,我只是众多喜欢你的猫里普通的那一只。可是喜欢你的心情让我变得不普通,我想要变得和你一样,我想要变成人靠近你,我想要和你说话,想要和你一起种花。
林寒低下了头,声音暗哑:“可是我变成了人,却没有来得及救下你,我甚至连你的尸体都没有找到,我没有脸来见你。”
“木木,我就知道你是木木,你变得我第一次见你都没有认出你,你从可爱变得帅气了。”花子笑得温柔,“你不必因为我的死而感到愧疚,错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那三个欺凌我的女生,不过她们也死了,木木为我报仇的是你吗?”
林寒哑着嗓子,轻声说:“她们的死又不能换你活过来。”
花子:“我没事,生死对我来说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想找到我的尸体,但是我不记得我的尸体在哪里,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旧寝室楼三楼的女厕所。”
花子轻声说:“我想让我的父母看到我的尸体,这样他们就可以放下我,然后再生一个孩子,有人陪着他们就不会孤独了。”
霁鲤澄真诚道:“花子,我们来帮你。”
林寒把学校和学校周围能够藏尸体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他日复一日,找了半年,都没有找到过花子的尸体。
“你们能找得到吗?”
听到林寒怀疑的口吻,霁鲤澄不恼反而笑得眉眼弯弯:“人多力量大,不试试怎么知道找不到。”
宋牧垚刮了刮鼻子,大言不惭地说:“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况且我们还个个赛诸葛。”
思水调侃道:“你说你自己赛诸葛,诸葛亮的棺材板我都要压不住了。”
珊珊镜片后的眼神坚毅:“我们想要帮你,花子。”
袁满笑得温和:“你放心,我们会尽全力帮你找到你的尸体的。”
温鹤戾安静片刻,轻声问:“花子同学,你还记得你出事情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吗?让我想想,你这么一问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我那天和往常一样,上课放学,照顾班级的养花一角,放学的时候我去喂木木了,木木那天不知道从哪叼了一包种子过来,我和它约定好第二天在它那里种下。然后我在回家的路上,就被她们拦住了,她们把我带到了厕所。我失去知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在厕所,其他事情就没有印象了。”
霁鲤澄抓住了主要信息,她有了种猜想:“种子?你回家的时候种子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