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街的发廊女,搔首弄姿大摆造型,冲着巷口过往的路人抛丢媚眼。
做生煎的炉子吐着黑烟,老板丧眉搭眼,为卖不出去的生煎发愁。
堆满垃圾的垃圾桶成了摆设,路灯也跟着瞎起哄,灯罩连同灯管不知被谁砸出个洞,像只人眼冷冷俯瞰,灯杆上贴满牛皮藓似的小广告,蚊蝇嗡嗡乱飞,老虫拖家带口翻找着吃食。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绕过老虫一家,避开发臭的积水潭,出现在这条不逊五元巷的老巷子口。
如果说五元巷因为充满人间烟火气而变得与众不同。
那么这条无名老巷就仅仅是因为贫穷。
跟随小姑娘出现在巷口的冯生无视站街女抛出的媚眼,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踩着“咕叽咕叽”黏脚的灰黑地面朝巷子里走去。
巷子并不狭仄,但足够的荒凉,被风吹卷来的各种垃圾随意可见,还有堆积的人畜粪便,倘若不是置身于此,没有人会相信繁华盛况的申城之中,尚有如此脱离之地。
两侧皆是关门闭店的各式门面,门窗匾额上积着厚厚的老灰,发锈的门锁与蛛网粘连,屋子里偶尔响起老虫撕咬的吱吱叫声。
“巷子两侧,拢共大小二十四个门面,上一任大人在时,这里已经渐渐落寞,能搬走的都已经搬走,好在这块地皮还值点钱,不过上一任大人没有变卖……”
名为秋霜的小姑娘一面跟着冯生朝巷子里走,一面介绍着她所知晓的一切。
“最后面积最大的门面,之前是一家书店,因为生意不好,老板租金都没付完,就连夜卷着铺盖跑路了,之后又被改成了中药店,老板是个好人,平常看病抓药,都会比外面便宜一些……”
站在巷子末端,冯生抬眼望着一如老巷无名的药店,注意到被尘灰覆盖的门板上雕琢着一副门神,有些似曾相识。
“那张卡上有多少钱?”
冯生问道。
“大概有六百万银元,十吨黄金!”
秋霜心虚的挠了挠小脸蛋,报出大概的数目来。
冯生内心震撼之余,倒也未曾显露出太多的其他神色。
从无名巷回到五元巷,冯生在快餐店小坐片刻,捎带听一阵小姑娘秋霜没完没了的碎叨,从零零碎碎的话语中,冯生一点点拼凑上一任百灵鸟大人的烙印。
“嘟嘟嘟……”
电话声响起,打断小姑娘秋霜绘声绘色讲故事。
“喂……什么,被人打了?”
撂下电话,冯生急匆匆离开快餐店,打车赶去申大。
原来死党陈冲在去帮忙梁子佩搬家的过程中,与几个闻讯前去帮忙的梁子佩爱慕者发生了一点摩擦,对方都是会拳脚的,身手较比一般人称得上不凡,三两下就将陈冲撂倒在地。
赶到梁子佩刚搬迁的小区,陈冲正可怜兮兮站在楼下,瞧见冯生赶来,从鼻青脸肿的脸上挤出一副笑容,苦笑道:
“兄弟这次栽了,你可得替兄弟报仇!”
冯生看眼强颜欢笑的死党,发现伤势不算严重,但格外侮辱人,似乎对方打人专打脸,一点基本的打架道义也不讲。
“他们还在楼上?”
“三个人,都会些武术套路,有一个人好像是你的大舅哥,现在正在楼上和梁子佩争吵……11楼!”
没听完陈冲啰嗦,冯生已经冲进楼梯,到达11楼,电梯门刚开,就听得“下次再让我见到他……”的争吵高音。
两梯四户的结构,争吵的声音是从东户打头的一户门内传出,冯生循声走到门前,贴耳听了听,里面正有梁子佩在与什么人打电话的声音。
“笃笃笃……”
冯生叩门。
门上有门铃,但冯生没有用。
“不会是那个傻叉又回来找死了吧?”
门内脚步声渐近,也传出恶狠狠的话语声。
房门被打开,走出一位头上染着白毛,身穿夹克衫的年轻人,但这种年轻是相较老成持重的中年人而言,于大二的冯生来说,夹克衫已经算是地地道道的社会人。
“舟人范大川融合完成,阴狠凡人解锁部分不弃凡人!”
脑海里融入对方一刹那的念想——门外这傻缺是谁,冯生笑着嘴里说道“你好,我是……”同时主动探出手,似乎是要与对方握手。
开门的范大川一时间有些蒙,心说眼前这刚度是谁,但看对方面带笑意,彬彬有礼,倒有几分不像是坏人,微微思量之余,手也犹犹豫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