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家里不是有火笼吗?冬天我就守着它过了,尽量地少出来,哎,为什么不能一年四季都过夏天呢?
红姑笑道:又说傻话,天生万物春种秋藏,哪里真的会有四季如春呢?
我回道:自是有的,书上说崖州岛就一年四季春暖花开,说到这里时心思却已飘远了,此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登海岛,去看看自己住过的道观和给过自己帮助的人。
回来时东间的火龙已经烧热了,端过红瘦手里的茶轻轻抿一口,说道:还是家里舒服,不知今晚厨房预备了什么?
红瘦回道:您早起不是念叨着想吃拨霞供(火锅)吗?阿婆领着厨娘正准备着呢,您是不是饿了,要不奴婢去厨房催一下。
我点头说道:不用去催她们,好了自然会端上来,我先吃两块点心垫垫,不差这一会。
绿肥听我说后,急忙把点心端过来,说道:这盘枣泥糕是厨房今儿新做的,阿婆说给您当零嘴吃。
我掂起一块放进嘴里,枣香气一下溢满口腔又香又软,配上老君眉茶相得益彰,我一连吃了几块才让绿肥端了下去,最近总是容易饿,没觉得自己长高,但衣服袖子见短了。
我让人把锅子放在炕床上,叫过来红姑和我一起用,羊肉片,鸡肉片切得薄薄的,江虾还是活的,配上绿绿的菜青,藕片,还有阿婆特制的鱼肉卷。
我让绿肥去厨房要了一壶“女儿红”进来,放在桌上。
我对红瘦说道:你们赶紧吃去,吃烫锅子得自己动手才有意思,我和姑姑自己来就成,你们赶紧去吧,免得阿婆等你们。
红姑说道:这天气吃烫锅子是再恰当不过的,没想到姑娘也喜欢吃这些。
我笑着道:阿婆说过,我小时候给什么吃什么,菜也吃肉也吃,阿婆刚来时还担心我不好带来着。
红姑说道:三岁看老,姑娘一直是善解人意体恤下人。
我端起酒杯跟红姑说道:这杯酒给姑姑践行,愿姑姑一路顺风早日回来,红姑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顿汤锅子吃的酣畅淋漓,一壶酒不知不觉地也被我和红姑喝了,熏熏然间好像和姑姑说了许多知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