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出名。”
梧惠还没有缓过劲:“莫非你……见过他?”好不容易松懈的记忆重新涌现,不适的眩晕再度主宰她的大脑。她很难给启闻解释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向前追溯,甚至要把莫惟明拉出来说。她不清楚该不该讲,又该怎么讲。可能暂时不要告诉启闻,而是去找莫惟明商量比较好。也可能谁都不要说?但莫惟明已经知道了。而且凭什么她要看到那些?思维太乱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混到下班的。整个过程中,启闻也识趣地没有追问。他肯定是好奇的,但至少等她的状态缓和以后,才有继续提问的可能。她隐约记得启闻叮嘱她,如果必要的话,再去一趟蚀光找施掌柜问问。至于那些照片,启闻直接送给她,让她到时候带上这些。把这些可怕的东西装在身边,梧惠觉得自己的包带都在发烫,只有她的手僵硬而冰凉。回到公寓,她站在家门口,实在没有把包打开找钥匙的勇气。她真后悔收下这些。“……”莫惟明上楼时正巧见到她。“发什么呆?”他走过去在梧惠面前晃手,“你该不会没带钥匙吧……”梧惠回过神来。“哈?你怎么会这么想?怎么可能。”“是你的话也不奇怪。”“啊?”你到底觉得我是什么人?梧惠生气起来,反而恢复了冷静。有大活人陪在旁边,她就敢拉开包去找钥匙了。莫惟明在她丁零当啷开门的时候适当地保持沉默。门开了,他问梧惠:“你加班?”“没有啊。”
“可是按照正常时间,相当于……你在门口站了整整一个钟头。”
“……是吗?”
“不是吗?”梧惠抬手看了一眼表,发现莫惟明真不是跟她开玩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一把抓住莫惟明的手臂,将他猛地往屋里一拽,又啪地关上门。“疼疼疼……”莫惟明抽回手,不知她哪儿这么大力气。“别叫!”“肌肉拉伤怎么办?我这礼拜好不容易拿稳刀。再不能上手术台,主任非把我开了。”“你看这些。”她把一沓照片塞到莫惟明怀里,说,“最好拿回去慢慢看。”话说到这份上,莫惟明疑惑地翻起照片。他很快意识到梧惠的举动为什么如此反常。“……哪儿那天起了别的冲突吗?别家报社报道过了,但都是非常含糊的内容,没什么具体的、有价值的信息。是说那天有人被杀的事吧?我当时还以为……”“我也是……”梧惠一五一十地将启闻嘱托的话告诉莫惟明。如她所想的一样,莫惟明一听到那个地方就开始皱眉。梧惠也不清楚他是对那个地方有意见,还是对那里的掌柜有意见。“你是不是不想去?我不管。我周末就拿着这些去找他。但,呃,你先帮我保管着。”莫惟明好像没有很忌讳这些不详的照片,拿在手也没有表现出抗拒。不过他往日的笑淡了许多,像是对眼下的事进行更深一步的权衡。“我不太喜欢那里的环境,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再去一趟也无妨。”他一反常态,倒是让梧惠有点惊讶。“所以你……相信这些?”“你还是不方便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吗?那天?”梧惠想了想,小声应道:“我不想反复讲……能不能到那儿再说?”只是多等一天的事,莫惟明倒是并不介意。既然她决定要说,不如就按她的节奏来。于是他拿着照片,一边将它整理回原来的顺序,一边走向门口。“那我先上去了,到时候可以直接找我。还有别的事吗?”“没有了,再见。嗯……等一下。”莫惟明刚打开门,疑惑地扭头看她。“我这周一去医院看启闻,玉树说你不在,请了个假就走了。你刚还说,好不容易拿稳刀什么的……你也受伤了吗?”莫惟明有一点惊讶。他没想到她会记住这个,会问这些。“没有。”“这样吗……”两人又好一阵不说话,但莫惟明也没有闭门离开。“我去看我弟弟了。”他突然这么说,“我给他在曜州的公墓买了块地,置了一处衣冠冢。他死之前,我没能陪着他;死之后,我也没有见过他。那天正好是他农历的祭日。”梧惠后悔多问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