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州城郊遇到了我……”
“所以你是在返程时加入戏班子的。而你的徵师兄,少说也随他们转了两年。”“是这样的……”羽有些着急了,“小惠姐,你说这些档案里,怎么没有我的信息呀?该不会被弄丢了,或者藏起来了?”梧惠忽然意识到,羽所害怕的,不仅是这种至亲之人被监视的感觉。她更害怕自己不属于他们中的一员。不论何种原因,这让她显得像是个异类。即便其他人不知晓,没有表达意见,当事人也会感到相当强烈的不安。这种被隔绝在外的孤独感,即使属于不好的立场,也足以令小羽寝食难安。“别怕,冷静地想想。”梧惠像是在提醒自己,“冷静……冷静。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加入戏班子的时候,莫老已经离世了?这么算来,他确实差不多是这个时间里过世的。于是,你的信息就没能被收纳进来。”“……是这样吗。”羽好像有些被安慰到。但是,那种忧愁仍没有消散。梧惠暂时放下了这些资料。“小羽,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大概是猜到了梧惠的话,羽只是默默点头。“你给我说过师兄师姐过去的事,但……唯独没有说过你的。你是为什么想要拜入云霏的门下,在曜州生活下去呢?”“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我都不记得了。”羽这样说,眼神不像在撒谎,“我那时候,只有五六岁吧?虽然我的确知道,很多人连自己八岁前发生的事,都留不下印象。可是,每当我问起师父的时候,她都会反问我:如今的生活不如意么?我当然不这么觉得,就连连摇头。她说既然现在的生活无忧无虑,便不必追忆过往。”“……好像在隐瞒什么似的。”梧惠尴尬地说,“抱歉,我不是这么故意说她的。可是以你目前告诉我的情况……”“我虽然小,但不傻。我只好拐弯抹角去问别人。可是,每当我问起师兄师姐的时候,每个人都说,我不曾告诉过他们,他们也猜不出我的过去。”“那怎么可能?就算不关注你的过去,收你入门,也总有理由。”“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大约能猜出来,我小时候……一定是经历了很糟糕的事情吧?听说经历过重大的打击或是挫折,甚至受到严重的伤害,都有可能失去阶段性的记忆。联想到师父的关怀,我便觉得,不问也罢。既然现在好,那么一切都好。”羽所说的不无道理。越是这样,梧惠越在意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只是,她也无处去问。其实除了羽所说的情况,梧惠还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玉衡卿的埙,不正具备着调整记忆的能力吗?说不定,在羽小时候,真的经历过非常可怕的事。为了保护她,云霏选择用埙将她的记忆封存。这倒是说得过去。不过,在虞颖出事的时候,她原本也能这么做的……是因为太明显了吗?是云霏不想惹人怀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呢。不。先别这么想,说不定真的是羽不记得了。“琴瑟琵琶,你都十分擅长,说不定你也出身伶人世家呢?”“也许吧……我也很好奇我的童年。只是在霏云轩时,日子总是一帆风顺,又有那么多观众喜欢我——我就从未想过追究过去。”不是不能理解。梧惠暗自叹气,继续看起手中的资料来。她的表情由疑惑到惊奇,继而愈发凝重。难怪羽会怕成那样……梧惠面露忧虑。“这的确是一种办法。如果你觉得更好,我会支持你的。不过在那之前,既然你决定分享给我,我还是先过目,与你一起承担吧。”“好。来,给你……就是这些了。最上面是我师兄师姐的,从这儿以下,都是师父家族的事。反正更多的我也看不懂,就没往下看,一股脑都拿来了。”“嗯。不要紧的。”梧惠深呼吸,小心地将前几份拿出来,在合起来的木箱上排开。这些纸张的保管还算妥善,只是微微有些发软罢了,字迹还十分清晰。有四份,大概都只有三五张纸,不过字迹很密。里面还夹着每个人的照片。不是统一拍摄的正式照片——更像是抓拍的一些瞬间,因为没有一个人正视镜头。但这已经足够让梧惠认出,他们的的确确是宫、商、角、徵的面孔。只不过,都十分年轻。“这、这难道是商吗……她看上去有些孩子气啊。”“因为很年轻吧。”羽说,“毕竟是很多年前了。”梧惠明显能感觉到,夹着徵的照片的文件,摸起来更新一些。“竟然是实时更新的资料吗……艺名,徵,化名,赤煌。真的是他么?竟然还有本名?!出生日期,也详细到时辰……这是怎么回事?”羽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