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四人之中,似乎仅有徵的行为比较被动。其他人,都是出于自己的意志选择做出违法犯罪的行径。宫砸碎了迫害她家破人亡的豪绅的脑袋,商让逼死母亲的妾室与新人葬身火海,徵为替父母报仇亲手了结老仇人的性命……唯独徵,他是被迫的。.m!y.j\s,c¢h`i\n¢a^.′c`o¨m!
也不该说是被迫。他自幼因战争痛失双亲,在将军府被作为伶人抚养长大。按理说,这位将军待他恩重如山,他也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不剩太多记忆。那时候,他还小到没有记事的能力吧?总之是比有着相似遭遇的白冷那时更小的。
那时候,也是因为一位新入府没几年的姨太相中了他,才被将军降罪。按照梧惠的说法以及记录在案的信息,他原本已打算接受被斩断双手的命运……是云霏他们骑马闯入了将军府,上下大闹了一通。只不过,梧惠的说法与资料显示相比,更加柔和。实际上他们也许在这个过程里伤及无辜,似是有十几人的伤亡发生。
所以他的确有足够的理由不配合师门的行动。他入门又晚,本就没有太深的感情基础。从徵当年的选择不难判断,他不仅良心未泯,还有足够的责任心。他也许真的只是想恢复自由之身,没有加害同门的想法。
至少莫惟明是这么判断的。
另外,他还推出了更多想法。极月君——上一位,不是在云霏回归曜州后,逐渐断了与霏云轩的联系吗?而且在她招徕弟子的时候,他与几人的接触就越来越少了。联想到极月君的死因……不难猜出,云霏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了极月君的底线。
“凉月君真是薄情啊。”莫惟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还是之前的极月君善解人意。”
有极月君的前车之鉴,六道无常始终无法真正融入他们的集体,成为他们的一员。因此徵在这个话题上,不会做多设防。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果然上套,“每一位的无常性格不同,就像我们师门,有各式各样的人在。对于谁对谁错,谁好谁坏,都是没有定数的事。极月君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才会不愿意来见我们吧……”
“唉。关于他的死,我也感到遗憾。毕竟我们也有过一段时间的——”
“极月君死了?”
莫惟明没有料到,徵竟然说出这番话来。他眼里的惊讶是装不出来的。莫惟明反复探寻数次,才意识到,对于极月君的死讯他真的一无所知。
“是、是啊……”
“为什么?真的假的?”他果然还是对极月君有些挂念的,“你可别骗我!他那样一个神通广大的大好人,怎么能……谁才能?六道无常不都是不死的吗?”接着,他又低声念叨了一句:“凉月君竟然从没有告诉过我们。”
“玉衡卿也不曾告诉你们吗?”莫惟明说,“嗯。指不定,连她也不清楚。”
“那倒是不应当。倘若凉月君知道,那她也该知道。毕竟极月君嘱托过,我相信凉月君不会隐瞒这些信息。您是从哪儿得知这个消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莫惟明将神无君告诉他们的事复述了一遍。当然,他没有把消息的来源说得太具体,只是微妙地传达出“我自有渠道”这样的信息。得知极月君为自己的道义而死,徵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
“我想其他人也是不知情的……除了商闲不住,还有我的工作需要,大家都不爱出门。没什么必需品是戏楼里得不到的。可像这样的消息竟然没传开么?也许大师姐知道,怕我们难过才没有说。商应该确实不知,否则以她那咋呼的性子早就哭得尽人皆知了。唉。师姐们与他认识得更久,有过频繁接触的一段时光。想来她们应该会更加难过吧……”
“看样子,你们的感情竟这样深。”
“直到回曜州以后,他还偶尔回来看我们。只需稍加点拨,我们的技艺便能突飞猛进。尤其是小师妹,受到他不少指点。可惜……”
“羽姑娘一定会很难过吧。这件事,我告诉了您,您来决定是否告知师门上线吧。”
“……我想我还是不说了。我想相信您,却又希望这是个假消息。您若是骗我就好了,但细想来,您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哈哈……是这样的。”
对徵表示附和的同时,莫惟明看到他握着茶杯的手收得更紧。
“他们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愿告诉我们。所以我才下定决心自己去找。”
唔。难不成徵没有叛逆之心,只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弄清真相吗?并不是没有可能。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