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瞪了过去,可显然对视频里的这张大脸没什么威慑力。
“怎么了?你自己品品,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像不像你那个前男友?”柳淮南从前也是嘉湖排得上榜的花花公子,自然是和容戈打过交道,喝过酒的。容戈对人,无论多敷衍,嘴上到底还是有些话的,只不过这话多数是些不着调的混账话,有时心情好,来几句一本正经的胡话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觉得江榆刚刚说话的腔调有些耳熟,细想了下,这不和容戈那毛病一样吗?
“品你个大头鬼!”江榆尽量克制着自己心里的火,尽量让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不要断。柳淮南在那头放肆的笑,越笑江榆的心越是按捺着平静下来,幽幽地说了句:“你在我这里,还有点基金。我这段时间手头紧,借我去欧洲市场玩玩?”
江榆的话宛若一颗深水炸弹,炸得柳淮南一秒收声,不敢放肆。
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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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十分钟,江榆的妆面收了尾,视频那段还没有挂,除了李茂传过来的键盘敲击声再无其他。
但江榆知道,柳淮南一直在偷瞄他。
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转头冲着那端的柳淮南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柳淮南这样子就知道他有话讲,唯恐自己的钱被江榆作恶光才闭嘴。如今是江榆开口问的,他当然没有不说的道理:“这可是你自己问我的,那我说了啊。”
“你究竟想没想过和你前男友复合啊?我感觉他还挺喜欢你的。”
“哈?”
实话实说,江榆并没觉得容戈还存着什么喜欢的想法,但听见柳淮南这样说,心中依然有一丝的欢喜。
回国这几年,她并没有刻意避着他,有时遥遥望见,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去。那些过往的青葱岁月,似乎离她很久很久。
相遇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火药味十足。之后的夜间烧烤,也让她觉得,那个男人只是念旧。或许他心里还留着几分愧疚,但都不重要了。
“昨晚李茂不是送你回去嘛,远远看见一辆车,车里隐约透着个人影,手贱查了下车牌——”李茂想拦住柳淮南,向前捂住他的嘴。
可柳淮南像是条泥鳅一样往后一缩,接着说道:“那车的主人就是容戈。”
“也就是说,人家在你家楼下等了一晚上呢!”
不得不说,在柳淮南声情并茂地演说下,江榆差点信以为真,还好收住了要问出口的话,转头换了话头,“你确定不是因为我嫌疑重大才盯着我的?”
又将炮口对准了李茂:“你怎么就那么闲呢?你怎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是我安排给你的活儿不够多吗?”江榆的一问三连,换来了李茂的讪讪一笑。
怪你自己嘴贱,说给了柳淮南这个嘴上没门的人听。
江榆不打算继续理会这俩活宝,留下句:“那么闲,帮我查查程家那些腌臜事。”匆匆挂了电话,将柳淮南的反驳声一并隔绝。
想复合吗?
她也不知道。
她现身处一张看不见的网里,步步杀机,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盼着她再次步入泥潭。她费尽心思,将一干人通通摘去,手握筹码,随时要与背后的那些人殊死一搏……既已处于黑暗沼泽中,又何必再拉一个人下来?
江榆摸索着左手中指,暗暗出神。
那里曾经有一个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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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的这一觉没睡踏实,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听到电话铃的一瞬间睁了眼,神思到底还算清明,是付迟。
清晨六点半,容戈已在刑侦队办公室。
拿着路上刚买的、热乎的鸡蛋灌饼分给已在办公室奋斗的人们。
“查到什么了?”容戈嘴里还嚼着饼,说话有些囫囵。
技术队的小邱现在可顾不上早餐这件事,全身心都在眼前这个网站上,连容戈也只能分到余光:“这个网站的保护层做的很好。我们找到的链接只是发隐藏网的转接口。除这个转接口之外,还需要申请码,外加一个注册码,层层加密,不简单。”
网警是在日常工作中发现这个网站,只因散布的标题太过耸人听闻,例如“杀人直播”、“悬赏:猫鼠游戏”……被近期的两起凶杀案搞得风声鹤唳的楠阳区分局的警官们,心下一凛,快速排查。
网站的登陆方式繁琐,他们也只能用游客的身份进行浏览。帖子的盖楼数已超过2000,游客身份局限,只能浏览前20页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