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戈一直都有预感,最近发生的事情,应该和江榆脱不了干系。她不会是凶手,但起码是站在一旁的看客。
她像是一个看尽世间的苍凉的旅人,对一切事物都投去淡薄的眼神,全身竖起了疏离,看似随时抽身而去,却早已深陷其中。
容戈不喜欢这样的江榆。从前的江榆,外冷内热,会因为自己的逗趣,而狠狠地剜自己一眼,也会因为自己的小惊喜而露出笑容。江榆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淡淡的,却是有着与她不符的温柔。
容戈想着,女生应该是很爱很爱他的,否则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可她离开的时候,却也是决然的、狠心的。
容戈一想起那些子陈年往事便觉得伤感,丝毫不契合他这“铁血硬汉”的形象。的确,他现在的神情更像是被人遗弃的金毛,眼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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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路没遇上几盏红灯,也算是畅通无阻。
到‘无期’时,容戈把车钥匙扔个了门口的侍者。因为祁闵川的关系,他是这算是这地的vip,虽然他压根没来过几次,但是酒吧的侍者都像是认得他一般,一路上,碰见便低头问好,连他上三楼也没人拦着。
他看了眼唯一门前亮灯的包间,直径推门而进。
抬头便见江榆拉着蒋絮锦,作态要走。
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容戈一进门,房内所有的目光便统统投到了他的身上,一时间,喧闹的包间内安静得连针掉下的声音都听能见,房内的大部分人都诧异他的到来。
这个人可是容戈啊,自从当了警察,就跟从了良一样。他们这种纸醉金迷的聚会,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真的是,活得久什么都会遇上。
江榆一脸平静地将头扭了回去,眼睛斜睨着身边的蒋絮锦,眼中透出的意思很明显:你给他通风报信了?
蒋絮锦连忙摇头否定,往祁闵川那里使眼色。界限划得又快又准,让站在她们面前的祁闵川不自觉得抽了抽嘴角。
不是说好通力合作,把这两个人祸害再凑成一对,免得为祸人间的吗?怎么到头来是他承受了所有?
祁闵川觉得很受伤,他想找自己的宝贝,安慰他这颗受伤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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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容二少吗?真是稀客啊!你说说看,你有多久没和兄弟们一起喝酒了?”说话的是许明哲,容戈一来,在场的那些真“草包”多少有些不自在,眼睛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往门口瞧,这气氛自然是有些冷了。
容戈笑了笑,许明哲他认识,往时也是熟人,眼下自然是要给面子的。“警局事太多,等空了就喊你们喝酒。”但当他的视线瞥到许明哲怀里的女人时,眼神一暗,往包厢的角落寻去,果然看到了那人。
霍影。
这女人不是许明哲带来的,更不是祁闵川的人,而是霍影养的。他手里应还有几个与这女人姿色同等的,对外说是资助的养女,内里是什么,在场的心知肚明。
往时与霍影打交道时,容戈也被塞过女人,只不过他一心扑在江榆这里,对旁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他无求于霍影,自然没道理卖他面子。这些女人中,有些是霍影从孤儿院领养,从小养着,衣食住行样样齐全。有些是从外买来的。至于从哪里买来的……黑市这种地方,卖东西不问来处,买东西不问出处。
但是把人当作商品一样买卖这点,就足够令人作呕了。
容戈不是没上报局里扫平这些腌臜事,可依旧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话也说回来,这些事情的存在又像是被默认了一般,黑暗里的事情,只要不过界,就永远装聋作哑。
想到这里,容戈的眼神又暗了三分。
他早晚要把这些事,都摊在阳光下。让炙热的阳光,将黑暗所滋养的罪恶统统灼烧。这里是人间,不需要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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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哲心知容戈这只是客套话。凭着容戈如今在警局的地位,若是总出入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他这支队队长怕是做不了多久了。
“你今天来是……?”许明哲看了眼江榆,又看了看门口杵着的容戈,随后了然地笑了笑,“你这是接人回家吧?”他说得暧昧,包房内一下子随他涌起了窃窃的笑声。这时的气氛倒是轻松了许多。
可江榆却没那么愉悦了。
她将头侧了过去,对着许明哲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许明哲的眼神正巧与江榆对个正着,面上的笑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