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涯,却偏偏问了这个人。
思来想去大概也是因着他的声音?又或许是因他被自己看去了春光?
钟安毓耳根子红了,想站起来又觉得突兀,飞快地说道:“其实公子也不必回答我这言语,不过是未及细想的狂言,做不得数!”
淮安看她神思涌动心绪不稳的模样,却是像个独钓寒江雪的孤独钓客一般沉稳。他不慌不忙地将点好的茶放到了她跟前。
茶香袅袅,清香氤氲的雾气消散了她心下些许的慌乱。
“你是想问我,你同他是否合适?”
“……”
淮安端了茶水,微微撩起凝白的幕篱抿了一口,掀动的纱布微晃,露出花瓣一样柔软清润的嘴唇和白皙胜雪线条优美的下巴。
他从里到外透着奇异……
“看来默认了。”淮安公子姿态优雅地放下了茶盏:“若你当真对他一心一意,觉得他就是你的良人,又岂能心怀这般疑问呢?”
钟安毓心脏没来由地一点钝痛……
他说的,应该就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心下烦闷的因由吧?
可是……
“我自然愿意嫁的。”就好似想说服自己一般:“论家世,论容貌,慕容煜乃是盛京里上上之选。而且、而且人人都知晓他心悦我。”
他日日送礼,便是没有说破,可总能透出些风声来。
“这般的郎君,试问京城又有几个女子不愿?”
淮安的声音冷了下去,带了不太明显的讥诮:“是么?就因着旁人喜欢他,就因着他送了你礼物?”
“钟大小姐。”他微微倾身,幕篱在眼前晃动,那双瞧不分明的眼睛,就好似能看透她的心:“那些礼物,你可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