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都渐渐变得无力起来,婆子知道钟安敏只怕话都没法同她说了,便走到钟安毓面前劝说。
“大小姐!这都这么多下了,我瞧着您二位也不太受得住了,不如就向老夫人和将军服个软,求求情,就这么算了。”
她们受刑的地方就在老夫人屋外的花园里,外头的声音仔细听也是能听见的。
钟安毓虽没开口惨叫,可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淌成了小溪,甚至从眼皮上落进了眼睛里。
她眨了眨眼,朦胧的视线终于清晰了。
身后拿着藤棍的两个亲兵下手的动作也暂时停了。
钟安毓隔着帘子看不见自家爹爹和祖母的脸,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家但凡是开了口,爹爹就一定会下令停止,命令之下,亲兵们也乐得退出去。
但若是这样的话,自己用了这出一石三鸟的苦肉计就对钟安敏失去了教育意义!
她此刻可不想这么放过了不安分的二妹,不把她打疼了,打灭了,只怕后面的事儿会更多。
“嬷嬷此言差矣。”钟安毓的嘴唇因剧烈的疼痛而颤动,但她的声音却极稳。深吸了一口气后,说:“我素来是个能负责之人,不然爹爹也不会放心将将士的性命交到我手里,谁都可以,我,钟安毓,唯独不愿意让爹爹改口。”
她的手捏得死紧,这话不光是说给里面的人听,也未尝不是她这些年乃至现在的真实想法呢?
钟天涯听在耳里不免动容,他转头看向已经有点儿担心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