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一道久违又熟悉的声音响起,钟安毓的目光一抖,可还是飞快的掀开了帘子。
此时钟天涯也走了过来,朝外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期儿来了,怎么不进来?”
钟安毓愣了一会儿,上次钟期不见了,她也找不到人,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又回到钟天涯身边来了。
想着钟天涯虽然对钟期有所疏远,钟期肯定也隐瞒得很好,他在军中也尚且有作用和地位,如今情况又不好,还是不能将事情给闹出来,免得对大局造成影响。
仔细想了想之后,钟安毓才勉强笑着说道:“原来是兄长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不怀好意的要偷听我和爹爹的对话呢……”
钟期的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不自在,可还是从容走了进来,朝两人点头示意:“是我顾虑太多了,想着大妹妹和义父长久未见,肯定是有许多话要说,可我又想见见大妹妹,一时犹豫不决,倒让大妹妹以为我是什么坏人了,只是军中法纪森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混进来的。”
钟安毓心底不由得腹诽,你不也进来了么,还混得风生水起的,如此手段可非寻常人所能及。
可嘴上却笑着道:“兄长还真是会开玩笑,上次一别也不打招呼,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如今见你好好的,既意外又惊喜,我们可得好好叙叙旧才是。”
两人看着一切都好,还有着久别重逢的激情和欢愉。
钟天涯看了自然是满心欣慰的,哪里知道这两人心中表里不一的思绪是如何风起云涌的?
“你们兄妹也是许久没见了,也该是好好说说话。如今期儿还在我身边,只是毓儿却已经嫁到旁人家里去了,可叹我成亲那日都没能在场,真是此生憾事了……”钟天涯很是感慨。
这也是钟安毓心头很遗憾的事情,可想着今生肯定会不一样,钟天涯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英年早逝了,他们父女以后可还是有很多时间的,遗憾倒也没那么的萦怀不散了。
“爹爹不必难过,我虽然嫁人了,可怀王对我极好,往后我依然可以侍奉爹爹左右,不会让爹爹孤寂的。”钟安毓笑着抚了抚钟天涯的胳膊,略微带了些娇嗔。
这惹得钟天涯心情大好,连连大笑,原本沉重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钟安毓直拉着钟天涯说话,倒是显得一边的种期有些不合群了,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似的,只偶尔跟着附和两句,却还是在真挚的父女情意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可是故意的,若是继续方才的话题反而不好,毕竟钟期在这里,她是不会将一些隐秘的事情传入他的耳中的。
约莫过了一刻钟光景,外头便有人来找钟天涯和钟安毓过去说话了,那是越子宁手下亲近的人,她这一路上也没白走,自然是将援军中的大致情况给摸清楚了。
来的人里头,除了她还有三个副将,都是行军打仗的好手。一个中立,一个是越子宁的人了,还有一个便是从前追随过钟天涯的,同钟安毓也熟悉,算是她这边的人。
士兵们也差不多类似于此分成了三派,可愿意追随越子宁的人到底是不怎么信服的,毕竟他可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行不行得谁也不知道。
既然是去说正事,钟期自然也是可以跟着去的了。
一群人在主账里头议事,主导的人自然是越子宁了,他倒是没有高高在上,反而很认真的听着众人的意见,帮着仔细分析眼下的局面,没有捣乱更没有想要主宰一切。
眼下的情况看着他倒真的像是来办正事的,而不是一味的乱进。
眼下众人在离巴楚城郭还有五里的小贝城驻扎,巴楚城原先的驻军部队已经撤下来一大部分在这里,由着骠骑将军宋立带领一部分人在坚守,抵抗着叛军的攻击。
小贝城的钟天涯作为后备军力,既然能够及时知道前线的战况,还能够及时提供补给和支援,又不至于将所有实力暴露在北辽叛军之前。
如今已经磨了好些日子了,北辽叛军打不下巴楚城,就没有办法进攻北境的其他重要地域,更别说直攻京城了。
大家都知道,只要是将巴楚城给守好了,这场战胜算还是很大的。
只是西越知道,北辽就会不知道么?
所以他们才会弄出这么大的声势来,就是想要破坏西越的军心,而且要是真的拖着,西越军队就算是精锐勇毅,也不一定能耗这么久。
人力是一回事,损耗是一回事,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粮草物资……北辽地域也广阔,若真的拖下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