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的时候,巴楚城还是一片寂静。
钟安毓去了巴楚城巡视,又去看望了前几次战役的伤员,倒也没闲着,一直忙前忙后的。
才准备回小贝城,却忽然生出一股不安来,心头不住的乱跳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心里不由得便开始惦记着越子宁来,只要林威够聪明,那么就能够把人给看好了。
这么多年来,她对林威也是熟悉的,此人堪用,方才也定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为什么她还是如此不安呢?
越子宁就和那北辽叛军一眼,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真是让人头疼,她扶了扶额头,叹了一声。
身边的中郎将见了,立即道:“钟副将没事吧?”
钟安毓忙摇摇头:“我没事,你不必担心,你且去看看宋将军那里,我也准备回去了。”
“是。”
只是这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见一声尖锐的哨声,接着便是警铃大作,让钟安毓更是一慌,那是袭击的信号!
难道北辽人还真的要来声东击西这一手么?
可已经来不及思量,她和那中郎将对视了一眼,立即往前头冲了过去。
宋立正往这边来,一见着她便大声道:“敌军来袭,我看这势头怕是不小!”
钟安毓三两下便跑上了炮楼,往城外张望过去,只见乌压压的一群人正朝城门走来,还呼喊着什么口号,那样磅礴的气势的确是不容小觑的,她的心一下子便揪紧了。
“赶快召集人马准备迎战,准备好弓弩手,弓箭手,还有投石器。”钟安毓第一反应便是发出指令,“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了,还有立即报信给钟将军,让后援做好准备!”
虽然这里宋立最大,可他也没有计较这些,只迅速的便照做了。
不过才半盏茶的功夫,一切便已经准备好了,钟安毓便去了城楼上观望,手中的长枪那是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声东击西,还真是有一手……
眼看着兵临城下,钟安毓的心揪得更紧了,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液,黏糊糊的。
本以为北辽军会大举进攻,却没想到到了城楼下十米开外便停了下来,为首的男子一身甲胄冷冷,抬头大喊:“西越蛮人们,不要妄自挣扎了,还是早些将巴楚城给我们让出来,你们也不想死更多的人吧!”
下头的人还在说着狂妄自大的言语,钟安毓直接夺过了身边士兵手中的弓箭,开弓射箭,一气呵成,连大气都没喘。
嗖的一声,那箭直接射了出去,正中那狂妄贼人的脑门,连头盔都给射穿了。
若不是他身后的有盾牌,只怕那箭就要直接将后头的人给刺穿了。
那一刹那,鲜血迸射,中箭者双目瞪圆,不敢置信,只可惜他只粗粗喘了一声,而后身子便软软落马,惊得马儿胡乱嘶叫起来,险些踏死马旁的士兵。
一阵骚乱之后,北辽军才反应过来。
钟安毓身边的人看得也是目瞪口呆:“钟副将果然英勇无双,堪为诸军表率!”
本就和北辽人没什么好谈的,尤其是像这样野蛮无礼的就更别说了,钟安毓也没有顾忌,直接将人杀了,也省得再听那些污言秽语了。
死得不过是一个小将军,虽然失了半个指挥,可北辽人还是迅速的进入了状态。
下头又有人站了出来:“此时不报,更待何时!”然后北辽人就嚷嚷着要给那将军报仇,一个个变得面目可憎起来,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只待一声令下,立即便开始进攻巴楚城门。
钟安毓不慌不忙,按照以往的经验,立即开始指挥作战,一切都有条不紊,忙而不乱,十分的淡定从容不迫。
这一战,钟安毓依旧是占了上风。
而北辽人自然也没有那么蠢,当即改变了作战方式,开始妙取,从城墙下手,但是钟安毓早有防备,绝不让人轻易得逞。
两方足足僵持了有半个时辰,虽然西越军也疲惫了,但北辽人已经是很吃力了。
眼看着他们疲软,钟安毓便立即领了一支部队出城攻打,顿时杀了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不行,我们必须要撤了,西越人太狡猾了!”
钟安毓目光如炬:“杀,杀一人赏,杀十人重赏!”
然后西越的战士们更是凶猛了,简直可以用杀人如麻来形容了。
“撤退,赶紧撤退!”
北辽溃不成军,连连退避,没一会儿便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