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以后，凌衍觉得自己也该告别他们回酒店休息了，结果苏倾又切了好些水果来。

他只好再次坐下尝了几块。

吃完了水果，刚想开口要回去了，她又拉着他的胳膊舍不得他走，“你可不可以再陪我排练一段，你那么懂钢琴，你帮我再看看还有哪里要修改的，我就要上台了，很怕自己会出错。”

“好。”他还是没拒绝她。

琴房里。

苏倾像个小迷妹似的坐在凌衍的身旁，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自己心爱的钢琴上弹奏，真的好好听啊，怎么都听不够。

“我在跟你说话听到了吗？”

“啊？听，听什么？”她一下反应了过来，小脸泛起淡淡的红晕，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看迷了。

凌衍无奈地扯了下嘴角，“你不是说要我陪你排练吗？都是我在弹，你怎么练习呢？”

“对哦......不过也没事啦，你弹的很好听，你可不可以再弹一次呀？”

“嗯，”凌衍想了想，“要不我们试试四手联弹怎么样？你可以吗？”

“啊？这......”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自己弹琴，即便是有老师教学也只是稍微指点，还从来没尝试过两个人一起弹。

“我教你。”

他先把手放在了琴键上，让她放在了指定的位置，然后跟着节奏相互地弹奏起来。

她是第一次尝试四手联弹，还有点小紧张，不小心弹错了几个按键，但凌衍还是照样弹了下去。

这架钢琴从早到晚弹了不知多少次，但是这一次的四手联弹，是苏倾最开心的，被人照顾着的感觉真的很好，而且他们冥冥之中配合得很默契，就算弹得再怎么乱七八糟，他总能帮她圆回来，回到原来的曲谱上。

她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的手背，迅速抽回手，有点不太好意思。

“那个......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

一些憋在心底很久的话，她一直都没来得及开口对他说的话。

凌衍把手从钢琴放下，认真地看着她。

“首先，我想郑重地向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三年前在那个巷子里救了我，那是困扰了我这么多年的噩梦，我甚至有了阴影，只要靠近那样昏暗的小巷子，就特别害怕自己被人抓住。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现在都觉得还像是在做梦一样，是你给了我希望，把我从黑暗中带了出来。”

“还有......我还想郑重地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之前对你的无礼，还有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希望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还有气的话，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可以，就是......别打脸啊，我过几天还要上台演出呢。”

听到这，凌衍不禁噗嗤笑出声来，她怎么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爱，他是这么斤斤计较还爱使用暴力的人吗？

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对女生动手。

更何况，她的那些无礼和难听的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也不会跟她计较。

“你笑了......”苏倾怔怔地看着他，小脸随之泛起了羞赧的红晕。

她第一次看到他笑了，还笑得这么好看。

之前每次看到的凌衍，他脸上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得很不高兴，也说不上低气压，他不爱笑，话也不多，只要不主动跟他说话，他仿佛能一直一个人闷坐在那里。

原来他也是会笑的。

他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还要好看，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长得好看的人，哪怕平静站在那里，也完美得无可挑剔，当他笑起来时，整个世界都亮了。

她不知道别人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但是现在，她的世界真的变亮了，过去的灰暗全都因为他的一个笑容一扫而空，她的眼里，心里，全是他的模样。

听到苏倾的这一句话，凌衍立刻收起了笑容。

他刚才笑了吗？

除了在小家伙面前，他从未对任何人笑过。

“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抛去那些不愉快，就当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吧。”

“你真的那么想吗？”苏倾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如果你真的不介意了，那，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要好。

更何况，这几年她也真的挺孤单的，曾经以为在学校里可以交到好朋友，可是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对她拒之千里，在家里，除了这架钢琴作伴，她连一个能说心里话的好朋友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