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城军营。
将印信交付上去的刘震,此时正低着头站在大帐中央,静静地等着端坐于帅位之上的张旗,最后的决定。
“如此说来,老夫这坐了二十年的副帅,要升做主帅了?”看完了赤阳王写的那张,加改了赤阳王印玺的任命,张旗闭目沉思良久之后,甩手将它扔在面前的帅案上,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父王的意思,正是如此。”听到了张旗语气中的异样,站在帅案前的刘震,硬着头皮说到。
“好,好,好。”阴沉着脸的张旗,气急反笑。
“帮完了老的,如今还得帮忙带小的,呵呵,你老子算计的可真不错啊。”
“……”深深的将头埋在胸口,刘震装作如同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无他,事关他的两个长辈,这话没法接。
如果说,刘震的武艺,是由老管家教授的话。那么面前的这位张大帅,完全可以说是刘震在文韬武略方面的老师了。
只不过,由于资质的原因,在计谋和武略两个方面,刘振只能说是在武略一道出了师。至于计谋什么的,不提也罢。
毕竟,当初由于性格方面的问题,在谋算一道,刘震因为屡次未能达到及格标准的原因,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直到现在为止,每当刘震单独面见这位叔父的时候,他的心里,总是会不自觉的生出怯意。
原因就是,这位最讲究学以致用的老师,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在日常生活中,对他进行锻炼了。
自打刘震学会了认字之后,老王爷就将他交给了张旗。故而每日练完武艺之后,刘震就会被带到张旗身边,进行武略谋算方面的学习。
虽然被张旗一直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可无奈,刘震因为打小跟着赤阳王长大的原因,培养出来的性格,也是如同他心目中的赤阳王一般,大大咧咧,豪气干云。
所以,每当张旗在他不知不觉中,给他设下陷阱之后,刘震总是能不负所望的一头撞进去。那个时候,刘震可没少因为这种事情,被暴怒的张旗收拾。
不过,神奇的是,在不断的头破陷阱之下,久而久之,刘震虽然依旧在谋算方面未能登堂入室,可却意外地培养出了他在这方面的敏感性,甚至将这种敏感训练成了本能。
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让张旗直接放弃了对他这方面的教导,转而全心全意的教授他,在战阵武略方面的知识。
虽然刘震一直未能正式拜师,可实际上在两人之间,已经在完全将对方当做师徒看待了。
至少在刘震的心里,张旗是他除了赤炎王之外,最敬畏的一个人了。
从小跟在张旗身边,耳渲目染。刘震深切的知道,自己的这位叔父,在智谋方面,有多么出众。
可以说,赤阳城能够有现在的成就,这位叔父的功劳,最起码要占一半。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虽然这一次,作为赤阳王世子的刘震,在自家父王未能出战的情况下,依旧要做他人的副手。
可当这个人是张旗时,刘震的心里是没有半点抵触的。毕竟,就算是他老爹,当初都要被他的这位叔父支配,更何况,是他这个做弟子的呢。
只不过,现在让他比较忐忑不安的就是,貌似自己的这位叔父,好像对他父王的这种安排,很是不满啊。
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刘震,双眼无神的盯着脚面,愁眉苦脸的想着。
“抬起头,过来!你那点小心思,趁早还是收起来的好。别忘了,你的这些小手段,可都是老夫玩剩下的。”
过了好一会儿,将那方被绸布包裹的主帅大印,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张旗皱着眉头,对刘震喝道。
刘震当下也不敢迟疑,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跑到了端坐于帅案后面的张旗身边,然后伏下身子,准备听自家叔父的教导。
“既然你父王已经命你坐上了这副帅之位,那么多余的老夫就不说了。如今大战在即,老夫也要考校一番,看看你这个骤然身居高位的世子殿下,到底有没有能力坐稳这个位置。”
将面前的帅印和锦帛收起,张旗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一摞加工完的空白竹片,交到了刘震手里。
“将你为本次守城之战,做出的所有应对策略,尽皆写于其上。老夫倒要看看,这么多年了,老夫教你的那点东西,如今还剩下多少?”
将一应的笔墨,都放置在了刘震身前,张旗板着脸,冷冷的说道。
“对了,千万不要像你那个父王一样,把脑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