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常见的那种苔藓。那些苔藓让台阶的每一个平面显得黑黑的,周围的荧光并不能让它们亮起来,在我的眼中,它们仿佛是一道道无底深渊,我无论踩上哪一道阶梯,都会掉进无底深渊。为了保险些,我特地弯下腰去,伸手摸了摸上面,以确保它们是结实可靠的。一号静静地站在背后,既不焦急,也不生气,倒在偷笑了起来。
我直起腰来,试着走了几级,有点稳当,嗯,还好。我刚想高兴起来,靴底一滑,身子就跟着晃了晃,吓得我赶紧扶住同样湿滑的石壁,待站稳当了之后,我定了定神,觉得干脆脱下靴子,光着脚也许会好些。于是又弯下腰来脱掉了靴子,一只手提着两只靴子,另一只手扶住石壁,慢慢地往上爬。
又咬着牙爬了很长时间,我累得够呛,回头对一号说:“不行了,我得歇一会儿再说。”
“好的。”一号笑道,“不过,我得提醒一下你,你看,到目前为止,你才爬了不到50级,约等于还没开始。”
“‘约等于还没开始’?!”我心里想,这句话对我打击太大了。说不泄气,那是骗人。
“你别泄气呀。好吧,我刚才说错话了,我换个说法吧,‘约等于已经开始’了。这回不用泄气了吧?”
好吧,我不知道是你“真行”还是汉语“真行”。反正我没有力气跟你瞎扯。我紧紧靠着石壁站了半晌,又继续往上爬。
在无数次“约等于已经开始”的积累之后,我再望望下面,起点已经显得很小了,现在我几乎能看到龙渊的全貌,那真是太壮观了。问题是,上面的终点显然更加微小。现在,我的双腿已经累得开始打颤,肚子也空空如也。
“饿了就吃一颗果子呗。”一号提醒我。
“吃一颗,就会少一颗,前面的路还很长呢,不能吃。”我喘着粗气说。
“那行,你再忍忍也好。走吧。”一号点点头。
在累到麻木,然后觉得居然不累了之后,我又一鼓作气地爬了好一段距离,现在朝下方看,起点的大小跟头顶上的终点几乎一样小了。这是一个好兆头吗?
我不知道。
我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稍一分神,差点儿就摔了下去,若不是一号拉了我一把,后果不堪设想。
“我告诉你,有一次,你就是在这个地方摔下去......啊,对了,我不能说谎,但我可以选择不说呀。”一号由“告诉我”变成了自言自语,然后就没声了。
“我摔死了没有?”我好奇地问。虽然我能猜到结果,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选择不说。”一号说。
“那你干嘛非要说这半截吓我?”我生气地说。
“我忘记了你你这么胆小嘛。”一号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得佩服小龙,它制造的这台机器人,表情管理真是太到位了,真是天才。
“别生气,别生气!”我自言自语道,“吃颗果子压压惊先。”
我将一颗红彤彤的果子放进嘴里,真舍不得嚼!那光溜溜、香气满喉的感觉已经很美妙了。我的心情有点好起来了,我忽然想起了暴龙女。
“奇了怪了,我说暴龙女那么大的个子,它居然说过它也爬到了上面,还看到了那个时空裂缝?”
“什么‘暴龙女’?它是暴龙还是女人?”一号问。
“算了,我没力气跟你解释。”我一看到一号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来气。
机器人机器人!
靠,为什么有优势的总是你们?
“那好,走吧。”一号说。
“你没看出来我在生气吗?”我望着一号说。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生气。”一号微笑道,“走啦。”一号朝我挥挥手。
我往上爬了二十多级,忽然发现阶梯上面有一些石块碎屑,而且是新的。
“老铁会不会等得不耐烦,自己爬到上面去了?”我对一号说。
“看碎屑的样子还很新,但无法估算精确的时间,因此说不准是老铁弄的,还是你刚才说的暴龙人弄的。”
“是‘暴龙女’。”我纠正道。
“都一样,反正就是‘暴龙的女人’我想我应该没有理解错。”一号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暴龙的女人’?就是‘暴龙女’。”我生气起来。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嘛。”一号依然不紧不慢地说。
“走吧。”我提醒一号,因为我不想跟它争下去,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