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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月球13-秋收冬藏

然是非常完整的米粒。由于这粒米还没有经过打磨,因此它的表面还包裹着一层灰黄色的糊粉层,看起来并不怎么漂亮,但是为了得到它,多少人,经过了多么漫长的岁月的努力啊!在这个与时间和命运抗争的漫长战斗中,它依然是它自己,它在我的手心里如此平静淡然,仿佛一切时间和空间的变幻都与它无关。我静静地盯着手心上的米粒,平生第一次强烈的感觉到,时间,也许真的只是一个虚幻的东西。

我将另外一只手中的谷子握紧在掌心里,然后腾出大拇指和食指将那颗米粒夹起来,缓缓地放进口中轻轻的咀嚼,一时间,纯净的米香溢满口腔,还有粉粉的感觉。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混入到味蕾的狂欢中……我闭上双眼,仰起头来,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了那一片无边的原野,轻风徐送、金浪翻腾中,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挑的熟悉身影正在远方弯腰劳作,我朝她狂奔而去,但她始终在远方、在远方……

“怎么样?还好吧?”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身边轻轻响起时,我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慌乱地抹了一把眼泪,扭头一看,原来是小龙。

“还好,都好。”我微笑着点点头,但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迷蒙的泪眼中,浑身沧桑的小龙正关切地望着我,我一时无法自制,抱住小龙细小的肩膀跪倒在地上,将面埋进它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小龙轻轻搂紧我,温柔地轻拍着我的后背,没有说话。它也许觉得此时的我应该尽情地哭个够吧?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我果真哭够了之后,抬起头来左右一看,发觉暴龙女和土星环正怔怔地望着我,见我望向它们,立即紧张地问道:“怎么样?还能吃吗?”

我流着泪,微笑着使劲点了点头。

它们一听,立即哭着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地奔向我,把我和小龙一起紧紧地抱住,裹成了一大团,弄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倒是想继续哭,但哭不出来,肺部的空气都快被它们挤没了,而它们自己则哭得比我刚才还响亮。

当我们终于平静下来之后,一起望向盼星星,只见老盼把我们每个人都望了一遍后,忽然浑身发软地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垂下双臂,喃喃道:“我终于完成任务了,我可以下班了,我自由了,可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没了,我想它们……”

它继续喃喃着,直到完全听不到它在说些什么时,脑袋也垂得更低了,它又回到了我们刚相遇时的那种忧郁悲观的神态。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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