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挣脱开沈邵握在腕上的手,她不想去看他的眼神,低着头,努力平静的开口:“臣要出宫。”
“朕让你道歉。”沈邵的嗓音提高,他看着身前倔强的人,眯了眯眸。
永嘉与沈邵离得很近,她能感受到他起伏的气息,他每一个字都透着冷,因为文思皇后,何欢讨厌她,何家人憎恶她,沈邵又何尝不是一直恨着她。
永嘉忽抬头环视宝辉堂一周,道是家宴,可这宴上,又有哪一个真的是她的亲人呢?
肃王夫fù垂着头,奉行着他们一贯的明哲保身。近来与她格外亲近的皇后,似乎被沈邵的怒吓到了,手上攥着帕子,呆愣愣地坐着,遇上她看去的目光时,竟也垂下头躲闪开。
何长钧将何欢唤到身边,护在怀里,何铎望着她的神色不善。
这大殿上,没有一个人,肯为她求一句情,说一句好话。
永嘉最后将目光落到沈邵面上。
更可笑的,是这个曾经在她心里很重要,与母妃与桓儿一样重要的人,这个昨夜还与她有着肌.肤.之.亲,抱着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如今挡在她的面前,眼神毫无温度,逼着她,让她给伤害她母妃的人,俯首道歉。
永嘉只觉周身寒冷无比,彻寒彻骨,她望着沈邵,似是笑了,问他:“臣若不道歉呢?”
沈邵看着永嘉投来的目光,怀中一沉,眉心渐渐蹙起。
她的眼中一片冷,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沈邵与永嘉僵持对视半晌,背在身后的大手慢慢攥拳:“王然,长公主醉了,将她带下去!”
“陛下!”何长钧听了瞬间开口:“长公主当着臣的面便敢打欢儿,那日后臣领兵出征,如何能安心独自留在京中的欢儿!”
在座众人都知道,何长钧此话是何意味,其中的威胁又有几分。
王然见情形不对,不等何长钧再开口,瞬间领着人将永嘉带出了宝辉堂。
永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