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眼半眯着,在烛光下流转几分迷离,他深望着她的小脸,白皙滑腻的肌肤透出细碎的汗,她的粉唇微烫,连带着她的呼吸。
沈邵撑在永嘉身上,他指尖拨开她黏在额头上的细发,露出整张小脸来,他目光一寸一寸的瞧她,不舍得错开眼。
永嘉又懵又有几分害怕,他是何其了解她,他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似安慰的,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随后起身。
“乖乖躺着,朕沐浴就回来。”
沈邵抱着永嘉睡了一夜,次日一早便去上朝。
他没有告诉她那惊心动魄的一夜,或许在外人眼里,那是再寻常不过,寂静不过的黑夜了,可他无法忘记自己颤抖不止的手,无法忘记心里头那无边的后怕。
沈邵不愿让永嘉忧心,更不想她心里头记挂,特意叮嘱了姜尚宫,不许告诉她实情,只说是她外出累着了,才昏睡了一整日。
经了这一遭,沈邵虽一如既往瞒着永嘉,却重新开始限制她出府,他一有空便跑到长公主府,陪着她,亦是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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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桓这日从吏部下值,直奔长公主府,在府外见了姜尚宫,知沈邵不在,才入府去见永嘉。
陆翊前日从西郊巡营回来,沈桓拿了画像去见陆翊。
“阿姐,陆兄说何长钧身边的确有这么人,他也认识,名唤常德的。只是听说常德的母亲死了,很少听他提起,倒是有个姨母家在北疆经商,时常去军营里看他。”
“姨母?”永嘉拥着小毯子,正一口一口喝姜尚宫刚煎好的yào,她口苦的直蹙眉:“那陆将军可见过?可是画像上那人?籍尚宫当年是服dú假死,换个身份活于世上,掩人耳目也是未必。”
沈桓听了摇头:“陆将军说那姨母虽常去,但因是fù人,都在大营外头等着,他们未能见到面。”
“阿姐,你是病了吗?这阵子怎么总是见你吃y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