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玉就要跨出门口,李诺薇一急,伸手拖住了他的手腕:“太早了,你姑姑他们还没起呢!”
森玉回过头就看到她仰头看着自己,白色的睡衣,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或许是因为洗澡的缘故,她脸色有些红润,眼里满满的都是倔强。
森玉顿住,脑海里瞬间浮现刚才的旖旎风光,眸光一闪,声音有些许的沙哑:“诺薇,你需要休息。”
“没关系的,我也经常熬夜的。”
拉下李诺薇的手,森玉揉了揉她还在潮湿的头发:“我要在k城呆一段时间,到时候接你一起走。”
趁着李诺薇怔忡的空挡,森玉转身离开了。
李诺薇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他也是同现在一般,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可是每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总是在她身边。
在李诺薇为李父忙前忙后的时候,江凉依然每天过得风生水起,泡在许诺言的酒吧里面醉生梦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便被打破了。
打破这个局面的是她妈打来的电话。
早上七点铃声就像催命似的响起来。江凉最近每天都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昨天一整夜没睡,凌晨好不容易睡着,没想到被吵醒。
可想而知她的怒气有多大,她连手机都没有拿过来看一眼,直接关机,然后继续蒙头大睡。
等到她自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四十三分,在床 上愣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早上手机响起的事。
拿过来,按了开机键。
看到她妈打来的三个未接来电,江凉轻叹了口气,给她打过去。
接通后,那边理所当然的问:“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江凉嗤笑了一声,每天忙着讨好男人,连自己没去学校都不知道,不想浪费精力跟她置气,江凉淡淡的问:“什么事?。”
“明天回家一趟,有事要和你说。”
想也没想,江凉直接拒绝:“不去,有什么电话里说。”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江凉听到她妈说:“你叔叔决定给宁益办葬礼。”
这句话成功的让江凉愣怔了好一会儿,脑袋有片刻的空白,过了一会儿才恍惚的问:“不找了。”
“那么多年,早就被鲨鱼吃了,他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现在放下了,也该让他安息了。后天下葬,你到时候不要到处瞎跑,早点过来。”
“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江凉扭头看向窗外,天气预报上最近两三天都艳阳高照,晴天最好了,墓地的土是干燥的,不会把鞋子弄脏。
这样想着,江凉心情颇好的又倒头睡去,她决定了,今晚和他们通宵。
宁益下葬这天,破天荒的下了大雨,瓢泼大雨,南山的墓地被雨水淋湿,黄色的泥水流下山脚,积成一滩。
江凉穿着羊皮鞋子不知道该怎么下脚,在路上磨蹭了很久才到了山顶。
因为下雨的缘故,大家手上都举着黑色的伞,豆大的雨点落在伞上,发出紧密沉重的声响。
来的都是宁益的亲朋好友,大家全都身穿黑色的衣服,表情肃穆,悲戚,江凉的妈妈和继父宁决宗站在人群最前面。
李思橙也来了,站在宁决宗身边,一身黑色的裙子,耳边一朵小白花,看到江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平静的移开目光。
隔着雨幕,江凉看到她眼角湿湿的。
江凉有些惊讶,如果换做平时,她一定会用她不高的智商竭尽全力嘲讽自己几句。
转念又想,那是她表哥,是她喜欢的人,今天是他下葬的日子,她怎么还会有心情吵架。
敛了敛情绪,江凉走过去站到她妈旁边。
因为没有找到尸首,宁决宗只立了一个衣冠冢,墓碑上的人一双丹凤眼淡淡的定格,永久的停留在了冰冷的石头上。
江凉看着,不知道想到什么,把头扭朝一边,眼里有恨意一闪而逝。
李思橙看见,什么也没说,只嘲讽似的扯了扯嘴角,继续不动声色的站着,余光却时刻注意着江凉。
葬礼完成后,天空忽然变得明朗起来,雨也停了,一缕金色的光从厚重的云层穿透出来。
把舅舅送走后,李思橙看了看还站在墓碑前的江凉,静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南山。
山脚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车窗全部关得严严实实,一点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李思橙走到那辆宾利旁,看了一眼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