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的事。
可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缘由因果”,多的不肯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至此李诺薇便没有再问过,因为她知道,再问,也没有结果,他的表情和语气已经明确的告诉了她,我不会告诉你。
感觉眼光越来越热烈,李诺薇睁开眼睛,眼神轻轻扫过眼前的人。
他以舒服的姿势坐在轮椅上,青葱一样的手指压在书本上,头低垂着,视线随着字里行间移动,阳光照在他漂亮的下颌,嘴角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李诺薇轻轻的笑了一下,继而又闭上了眼睛,时光静好,不算虚度光阴。
或许是欧阳的声音太悦耳,又或许是修养了一段时间人变懒散,李诺薇听着听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她穿过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周围寂静无声,没有虫鸣,没有鸟叫,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像狼嚎,像鬼泣,一瞬间让她变得紧张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拼命的向前跑,仿佛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指引着她,极速跑动之间脚下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可是她没有停下来。
直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悬崖上,身后是刚才那片广袤的森林,身前是——江凉。
江凉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色裙子站在悬崖边,身后是光秃秃的峭壁和深不见底的深渊。
风很大,呼啸的风声猎猎作响,她的衣服被风吹得在空中翻腾,宛若天空彩色的流云。
李诺薇看着她有片刻的愣神,眼前的江凉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略显稚嫩的脸,头发不是平时的栗色长卷发,而是黢黑的长发,软软的拂过脸颊。
即使头发都被吹乱了,江凉还是一动不动的静默着,满目哀伤的看着李诺薇的方向,她的眼神没有焦点,仿佛在透过李诺薇看向其他地方一样。
李诺薇被她的样子吓到,着急的想跑过去,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双脚一步也动不了,张着嘴巴拼命的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里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凉忽然神色一动,视线缓慢的移到李诺薇脸上,看了李诺薇一眼后,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悬崖。顷刻间,那里空空如也。
心脏一瞬间的窒息,一种过血的麻布满李诺薇全身每一个细胞,她惊恐的看着刚才江凉站的地方,尖叫声划破喉咙。
伴随着这声呐喊,李诺薇一下子从藤椅上惊醒过来,视线聚焦,哪里有江凉的影子,眼前是家里熟悉的阳台。
茫然了片刻,李诺薇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梦。不小心摸到脸上的冰凉,李诺薇表情有些凝重,心底传来一股不好的预感。
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李诺薇抬起头准备和欧阳说说话,没想到一扭头却看到欧阳呆愣的坐在轮椅上,整个人有些僵硬。他手里的书不知何时被撕下来一页,右手拿着那张坏掉的纸一动不动。
这是李诺薇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不明所以的摇了摇他的手臂:“欧阳哥哥,你怎么了。”
欧阳回过神来:“没事。”
看到他苍白的脸,李诺薇担忧的又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欧阳轻轻摇头,低头看到被自己撕下来的书的内页后,喃喃道:“把你的书撕坏了。”
“没关系,用透明胶粘粘就好了。”
闻言欧阳没说话,许久才轻声道:“你刚才睡着了,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李诺薇怔了怔,原来自己竟然不自觉的叫出了江凉的名字。
“江凉是吗?”
“嗯。”欧阳点头,看着李诺薇的眼睛有些复杂,“你朋友。”
因为这句话,李诺薇又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那些繁杂的念头又要一窝蜂的冲进脑海,牵扯着她的神经,致使她的头隐隐痛了起来。
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李诺薇身体一放松,靠在背后的轻声应了一声:“嗯,朋友。”
避免欧阳再继续追问,李诺薇把头扭朝一边,正因为如此,李诺薇才会忽略欧阳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
直到后来,李诺薇看着江凉一步一步走到绝望的边缘,她才反应过来,如果她能早点发现这所有的一切,事情会不会不至于那么糟糕,他们会不会稍微幸福一点。
可是,没有如果。水最终还是会流向大海,一切努力只会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