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选择,背负江凉的痛苦,当一个沉默的哑巴。
那天晚上回到家中,他倒在玄关,狠狠地用拳头砸在墙壁上,直至鲜红的血液从手背流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忽略心中的懊悔和难过。
那段时间,他过得浑浑噩噩,白天护着江凉,晚上却像个行尸走肉。也正是那段时间,他被查出了抑郁症,躲着人偷偷的治疗。
后来,当他听医生的话学着忘记那些事,他才明白过来,当时,不管他做了哪一个选择,他都会痛苦一辈子,他早已经被水流裹挟着冲入痛苦的海洋,不管游向那条河流,都是一个结果。
可是现在,阿宁还活着,是不是表示他们以后都不会再继续痛苦下去,不管是他,还是江凉。
不知为何,许诺言竟觉得眼眶有些湿气,原来,人真正高兴的时候,真的会喜极而泣。
“这是怎么回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许诺言略带沙哑的声音问。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跟你细说。”对着许诺言轻笑了下,欧阳正色道,“我问你一件事,我爸有没有帮我做申报死亡。”
许诺言有些愣神,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么突兀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地回答:“没有,原本给你立完衣冠冢就做的,后来叔叔身体出了点问题,这件事就拖到了现在。”
不知道是不是许诺言的错觉,他感觉到宁益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了,如释重负地吐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他轻飘飘地说了这句话。
“我明天去警察局。”
“你知道江凉出事了。”许诺言这才反应过来。
“嗯。”欧阳轻轻点了点头,“报纸上看到了。”
许诺言正准备问些细节,没想到,明叔忽然走了进来:“少爷,天晚,该休息了。”说着明叔走到轮椅后面,双手扶在把手上,准备推欧阳出去。
“那我们明天见。”对着森玉说了这句话,欧阳抬头看了许诺言一眼,“诺言,我走了。”
“嗯,好。”
见两人打好招呼,明叔便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许诺言才收回视线,走到森玉面前,想起瘦猴说的话,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在k城见过一面,让季洋去查了。”森玉沉声道。
时间回到森玉去接李诺薇回z市的那天。
森玉驱车离开的时候,和旁边车上的人视线对到一起。几乎在一瞬间,森玉的大脑就在记忆中找到了这张脸的信息,宁氏集团的公子——宁益。
当时他也想过或许只是两个相似的人,却隐隐觉得放心不下,所以森玉找季洋去调差,还嘱咐他事情棘手可以找他姑姑帮忙。
很快,季洋就把两个人dna比对结果一致的消息发过来。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在等,等欧阳自己看到新闻,自己出现。
如今江凉的事在新闻上反复播放,k城和z市隶属一个省会,欧阳没理由看不到新闻。可是几天过去了,季洋发消息过来说,欧阳依然没有动作。
直到和李诺薇发生争执的那天晚上,看着李诺薇心灰意冷的脸,森玉才惊觉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他必须亲自去趟k城。
虽然在心里嫉妒她对江凉的好,可是只要一想到她为了江凉的事整日以泪洗面,他便觉得不忍心。
于是,第二天他就办了出院。
医生叮嘱只要脚不要太用力便没有任何问题,他便一路驱车去了k城。
到的时候临近下午四五点,森玉先去接了季洋,他这段时间都在k城谈工作室的项目,顺便帮忙调查欧阳的事。
两个人按照私家侦探发来的地址找过去,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看到他们俩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机敏和防备,慎重的问:“请问你们找谁。”
季洋是个人精,在察言观色方面异常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他的防备,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的道:“大叔,我们是李诺薇的朋友,有事找一下欧阳。”
或许是听他们说出的名字是欧阳,中年男人客气了不少,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一路跟着男人走到房子的后院,在那里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身淡然温润的气息。
看到欧阳,森玉眼神有些波动,果然是他。虽然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可是亲眼看见,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人,如今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
孑然一身的人,如何换了一个身份在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