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她的手臂,发现上面也有几道血红。
“鬼抓我了……刚刚鬼抓我了!”莫夫人终于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莫先生神色凝重地看着近乎癫狂的妻子,突然神色一凝,紧紧盯着面前的墙壁。莫夫人跟着看过去。墙上是一道门的影子,而现在,这个影子在一点、一点地移动,在这个谁也没有去触碰的时候。莫先生抱紧了妻子猛地转身——半开的大门已完全被大开,八个血红的大字正对着他们,上面的血色未干,还在往下淌血。莫夫人彻底被吓坏了,尖叫不停,满脸血红,状若疯癫。林宛在一阵刺耳的尖叫中飘到了昏暗里近乎隐身的李冲陵身边。“你出手不轻。”李冲陵听着里头的动静,说。林宛和他一起往外走,说:“这对母子太气人了,你没听到那女人说的话,毫无同情共情的心,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是个宝,自私又冷漠。”“明天还来吗?”“来!这种冷血自私的人家,不把他们折腾得筋疲力尽忍无可忍,是不会有效果的。”而要解决四家人,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在这四户人家中起核心作用并且有实力资源的莫家。今晚的莫家,注定要拥有一个不眠夜,一家三口坐在屏幕前,把所有有监控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没有任何人靠近,所有门窗都是紧闭的,电线电路没有任何问题。而架子上的花瓶自动歪倒跌落,门上的红字……不知何时出现。:,,.李冲陵和林宛下了山,直接坐动车回到临市,去见宋律师。李冲陵没有手机,不带任何方向指引的东西,闲庭散步似的走在街头,停下时,就到了宋律师的律所。林宛:“你脑子里装了gps吗?”李冲陵目不斜视地进了电梯。宋律师很意外李冲陵的突然出现,连忙请人坐下,给他倒了茶。“孙姐最近还好吗?”李冲陵:“挺好的,养了狗,种种花,比刚上山时情绪平缓许多。”宋律师脸上露出一些笑意:“那就好,您这次:“现在那三家都跟着莫家的步调走,莫家不接受庭前调解,其他三家有样学样,大有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模样。莫家有钱有律师,态度十分高傲。”李冲陵问:“若是他们同意调解,是不是获得赔偿的速度更快?”“那是自然,若是等法庭宣判,中间的流程不必说,即便判决下来,他们也很可能不愿意执行,到底能获得多少赔偿无法确定。”“我知道了。”李冲陵站起身。宋律师疑惑地跟着站起来:“知道了?所以——”李冲陵:“没什么,告辞。”宋律师茫然地看着他走出去,不知道这有点怪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走出律所,李冲陵找了一家酒店入住。进了房间,这才看向林宛:“今晚就去?”林宛:“速战速决。”李冲陵笑一下,躺到床上睡觉。“这就睡了?”“嗯。”“大白天的,睡得着吗?”“你别吵,睡得着。”“……”林宛飘在他眼前:“那几个五颜六色毛好久不见了,咱去看看他们劳改生活?”李冲陵侧卧着,听到这话从枕间睁开眼:“你几十岁老鬼去欺负孩子?”林宛;“那算孩子?那是杀人犯。”李冲陵:“让吴泗自己去,你安稳处理赔偿这事就行了。”林宛态度软下来,也认可他的话:“这不是想着来都来了,也不知道那三个少年犯日子过得怎么样。”吴泗母子性格太软和了,把人踹了一脚让他们摔个狗吃屎就觉得出了气,只顾着艰难努力地从生活的伤痛里重新站起来,哪怕恨,也只是恨在心底,自我折磨。亲眼看过这对母子的处境,想到始作俑者和他们的家庭不仅不肯赔偿,连愧疚之心都没有,就难免越发气愤。若是吴泗母子从此不回来了,吴泗自然不会特意过来讨债了,岂不是便宜了这三个少年犯。李冲陵眼里多了一丝笑,他发现林宛身上有个奇怪的矛盾感,极致的稳重有主见,又极致的简单有冲劲。前者是像他这样历经世事的人才会有的,后者是未经世事的少年之人才会有。但是林宛都有。她打坏人的时候像个孩子,义愤填膺;照顾人的时候又像个长者,周全细致。“你笑什么?”李冲陵:“不急,你想去回头找个时间去便是。现在先休息。”说着,被子一拉,闭眼睡了。一张大床,他睡在右侧,旁边空了大半。林宛见状,在边上躺下,琢磨起晚上的“游戏”。当天天黑,一觉醒来吃了晚饭的李冲陵再次自动寻路走走逛逛,走到了莫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