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紧接着边疆事发,袁世卉惨死,原主再也顾不上家里。
贺涵元看着向来精神奕奕,十分干练的贺章氏躺在床上憔悴仿佛另一人,想到原主所作所为,心道,原主对不起的岂止是修言一人,当年沉迷于失去叶杏阳的情绪之中,她连自己的父亲都抛在了脑后。“爹,你不必如此生气,有些事私底下已经知道了十几二十年,如今不过摊开而已。你有我,有两个弟弟,何必为一个离心之人伤心动肝?”梁修言也坐在床边轻声劝说:“爹爹放心,我和妻主都会尽心孝顺您的,那些不值当的人,随他去吧。”贺章氏胸膛起伏,提高了嗓门:“随他去?我为何要随他去?岂不是便宜了这帮小人!”梁修言顿时不敢说话。贺涵元拍拍他的胸口:“您看,您这眼界小了吧。能便宜她们多少东西呢?女儿我如今有侯爵,和修言坐拥两座府邸,两个弟弟您给定个好人家,未来也会是诰命夫郎,娘亲身体康健,官运亨通,她们不过一个小官一个侍夫,能影响您多少?只要您不把人当一回事,她们就不是事!”说到这,她喊修言:“快给爹爹看看咱带来的药材。”贺章氏无奈:“有什么好看的,放一边就是,我现在没气力看。”贺涵元搞怪:“让您看看都是多少值钱东西,就这些,修言库房多得是,您女儿啊,现在就到了别人一辈子都可能达不到的高度,您这个爹爹实在不必生气懊恼啊!”贺章氏好气又好笑,隐晦看了女婿一眼,无语瞪女儿:“都是修言的东西,你哪:“修言与我不分彼此,他才不会在意这些呢。虽然我的侯爵蹭了修言的光,但是爵位不假,年年到手的俸禄不假,还有我和修言妇郎一体,这都不假呀!再不济,我可是当朝状元,这是别人轻易能达成的成就?”贺章氏被她嘚瑟的样子说得还真笑了出得对,爹爹莫要与我见外,我的东西也是妻主的。”
贺章氏摇头,点点梁修言:“你这个傻的。”
话虽如此,他却当真开怀许多。女儿娶了一个金元宝,还是个再好相处不过的金元宝,一辈子无忧无愁,富贵保三代,他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夫计较什么?和一个能力才华不如涵元的贺柳元计较什么?
这贺府,有他在,就没贺柳元当家做主的时候!
看到贺章氏重新有了斗志,贺涵元这才安心离开。这贺府,她是不乐意多住了,一家子的人,幺蛾子不少,独门独户的侯府不知道有多清净自在。回去马车上,她抱着梁修言感慨:“还是娶个皇子夫郎好啊!要不然,我天天都得住在大宅院里看这些你争我斗。”梁修言被她说得心里发甜,笑着抱住人:“嫁给你才是我的福气。”“互相福气,互相福气。”贺涵元大笑。之后她们又回贺府看望了几次,贺章氏想开了身体便好转很快,第五次去的时候他反而赶人:“别来了,我好着呢。过几天我去侯府看看,生产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孩子的用品都收拾出来了吗?”于是,翁婿二人一个事无巨细地讲,一个恨不得拿纸笔做笔记,把贺涵元排斥了出去。贺涵元怀孕九个月的时候,皇帝突然让空有爵位好几年的承恩侯也就是俪夫郎的亲姐,进了卫尉寺。卫尉寺,专掌门卫屯兵,军器仪仗。这为将来的外戚祸乱军权、陷害忠良埋下了祸因。和承恩侯同时得到提拔的另一个俪夫郎派系之人,却容不得贺涵元吃瓜了,因为此人正是她自己。哪怕她即将临产,两个月内难以上任新职位,但皇帝依旧升了她的官,提她为吏部郎中,官升二级。贺涵元可能只是个官场新人,但是她的娘亲却是中书侍郎,三省六部中,决策机关中书省中的二把手。皇帝这一个操作,就仿佛将贺家直接划进了俪夫郎一系。休沐日,贺必蓉和朋友相聚喝茶,回家顺路进了长安侯府。母女二人坐在书房,讨论皇帝的用意,和自家的对策。两人意见一致,绝不参与皇室内部的斗争,皇帝这一手直接拉她们下水,那就别怪她们不义,拆了皇帝的台。“你大姐今年吏部考评为良,我看她这位子做到这程度到头了,本想让她动一动,加上家里最近……所以想让她外放。”贺涵元主动摇头否决:“她的性子不适合出去,独自在外耳根子又软,没有娘亲盯着容易出差错。”贺必蓉看看女儿,叹气:“是,这不是怕你爹日日对着人心里发堵再生病吗?”贺涵元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娘:“爹爹那里,也不是只有这一招才能让他顺心,想让爹爹开心,娘您才是关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