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堇站在一边看了许久,想了许久,突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中打开了……
片刻后,她默不作声地走出了偏殿。青年追着出来,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紫堇:“什么怎么样?”青年:“被人信拜的感觉怎么样啊!”紫堇想了想说:“所得远多于所付,愧不敢当。”青年没想到她这么说,脸上露出几分真挚:“数万百姓的性命,姑娘值得。”紫堇没说什么,提步往外走去。青年哎了一声:“怎么总不说一声就走哇,姑娘等等我!”紫堇停下:“想必你的身份不一般,那些护卫赶来需要多久?”青年答:“我们来时已经距离南启不远,想必再等两三日,他们就来了。”紫堇点头:“好。”青年问:“姑娘是想吩咐他们做什么事吗?还是想让我做什么?”紫堇:“等他们:“你要走?”心里生出许多不舍,面上也露了出,没两日,他的护卫们就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一到,就看到主子对着他们脸色十分臭,仿佛写满了嫌弃二字,一干人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主仆正相对无话,紫堇走了出来:“他们来了,我走了。”“哎——”青年伸手去留人,“姑娘——”紫堇这次却没有停顿,一眨眼就走出去数步。青年急得大喊:“姑娘!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紫堇离去的脚步顿了顿,扭头看过来,看着他等下文。青年一喜,忙追过来:“姑娘,我叫司明匀,司徒的司,明朗的明,匀摊的匀,天下为公,明朗匀摊,如此是不是很好记?”“天下为公,明朗匀摊……”紫堇念了一遍,抬眼看着他,“你自己注释的?”不怎么顺口,也很大口气,不像取名之人会说的话。司明匀笑着说:“是啊,你听着觉得如何?”紫堇笑了一声,身影转眼不见,只留下一句“不错”的余音,证明这里刚才的确站了一个人。修士神出鬼没的本事总让人叹为观止,司明匀身后的护卫们即便已经看过不止一次,但依旧一个个惊得面色微呆,回不过神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亦或者兼而有之,十分复杂。许久后,护卫长上前:“主子,接下来我们……”司明匀长出一口气,重新朗笑起来:“继续游玩!”另一边,紫堇回到了天衍宗,一回去,谁也没见,径直回到山坳洞府,盘腿修炼。在人间门的日子,她练功的灵气充足从没断过,但境界修为一直停留在筑基后期v()v[(.)]?v$?$?v()?(),这本来也是正常()?(),
毕竟她进入筑基后期也没多久()?(),
本就该好好修炼巩固修为。
但是站在道观偏殿()?(),看着一个个百姓满脸虔诚地来感激她、跪拜她,看着上方等身的金像,她心生无限感慨,忍不住想天、想地、想这所谓的最弱的凡人……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脑中一清,周身经脉为之一通,有个直觉催促着她立刻回到天衍宗修炼。
但司明匀看上去是个富贵公子,身边还有护卫保护,她把人带离了护卫,自然要等到护卫归位才能走,所以她又等了两天。这两天过去,心底那种急迫感催促感更强烈了,等到紫堇匆匆赶回天衍宗,刚在屋中盘腿入定,源源不断的灵气便快速涌进了她的体内。前不久,她周身灵气被引入体内的方式还犹如露水,而如今,已经变成四面八方的河流,源源不断地流入她的体内,不断被炼化、游走周身,滋养灵根。紫堇从未如此顺畅地运行功法,那种舒畅的感觉无法用言辞描绘,就好像在攀登天梯,越攀越顺畅,越攀越轻松,越攀越有满身力气,眼看着立刻就能登天——木屋前,突然多了几道陌生的气息,前一刻源源不断的灵气在他们到来的那一瞬间门,猛地被打断。紫堇也被惊醒了。状态最好的时候突然被打断,这绝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紫堇皱眉,沉着脸起身开了门,站在门内看向门外。门外,一个白衣飘飘犹如眨眼便要乘风归去的男子立在小径上,身后是两个跟他同样风格打扮的弟子。男子容貌看上去不过二三十,俊朗清冷,如同高山雪。然而紫堇心中毫无波动,甚至又多了几分不快,没什么表情地问:“父亲难得踏足我这小地方,所来何事?”“哼。”云山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女儿,重重一声冷哼,比紫堇更加不快,“孽女,你下山去了人间门?”“是。”紫堇没什么好隐瞒的,反问,“天衍宗从不曾禁止弟子去人间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