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朱之徒向来惜身,但这些人往往只做到了其祖师爷留下来的前半句,而将后半句抛之不顾,因此他们这种人向来追逐利益”
黑衣中年人并没有在乎身旁老者的那份嘲讽,而是很平静地开口说道:“我把邓昆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抛出去当饵,那个姓杨的道人为了自保绝对会上钩,而且还会死死咬住,他心里总以为我会因此投鼠忌器,却不知这本就是一个让他去死的毒饵料罢了。”
“为了利益而抛弃同僚,你这样做等于把祖师他老人家的教诲抛之于脑后,这样下来即便你算赢了又能如何?所谓的振兴墨学也不过只是一纸空谈”
老者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冷漠,同时还带上了些许遗憾和痛惜:“你当年不是这样的人,为何如今要做出如此违背道义之事呢?”
“因为时代发生了改变,我的墨家想要延续并发扬光大,就必须也作出相应的变化,从这个方面我倒是觉得法家他们做的比我们强,至少他们比我们有变的这个概念”
说到这里,这个黑衣中年男子那一直毫无表情的面庞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浓浓的嘲讽之意,他看着旁边那个一脸痛心之意的老者,开口说道:“其实咱们两个之间谁也没比谁强,我将邓昆当成了一颗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而相伯父你不也把昆玉前辈当成了试验品吗?你没有资格说我,咱们两个还是且走且看吧!”
将这一番几乎嘲讽杀伤力拉到满值的话说完之后,这个黑衣中年男子当即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回了屋子,只留下那个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老者还站在原地,并在面色不断变幻之间发出了一道无奈中带着些许愧疚的长叹。
……
咸阳城,武安君府。
“终于铸成这把剑了,也不枉老夫我这三个月来一直坐在这花园里垂钓,倒也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看着悬浮在半空中,时刻都散发着浓郁杀伐之气,甚至导致周边虚空一时间都难以迅速愈合的那柄赤红色长剑,白起那张略显苍老的面庞上露出了一抹如释负重般的笑容。
“这把剑的杀气还真是够重的,重到这一片空间几乎都很难承载它的存在,你确定你能够找到能够承载它的剑鞘吗?”
李轩一向都是一个实用主义的人,因此在这把蕴含着滔天杀伐之气的绝世杀剑被铸成出世后,他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白起为什么要造出这把剑,而是怎么样才能够使用这把剑。
能够和李轩这样的人成为一对忘年交,大名鼎鼎的武安君白起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愚蠢之人,因此关于剑鞘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好了,当即便开口说道:“老夫在墨家机关城有个老朋友,他曾经得到过一大块万年寒冰玄铁,前几个月的时候老夫给他写了封信,已经讲过关于剑鞘的事情了,他答应帮忙解决。”
“居然用万年寒冰玄铁来打造一个剑鞘?真不知道这个想法究竟算天才,还是算一个疯狂之举”
李轩闻言微微一愣,随后颇为感慨地开口说道:“要知道墨家和公输家的那几个老家伙联手打造我的止戈戟的时侯,也只不过是往里面添了三斤的万年寒冰玄铁而已,光这样他们还心疼得要死。”
白起伸出手掌在空中虚握了一下,那柄悬浮在了上空之中的赤红色长剑便当即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乖巧地落入了这位铸剑者的手中,甚至在被握住之后还隐隐传达出了些许蕴含着喜悦意味的剑鸣之音。
这位武安君用苍老的手掌轻轻摩挲着赤红长剑的剑身,在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便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李轩,并开口问道:“我记得你前几年来信的时候曾说过,你去了趟道家天宗所在的太乙山,还找机会去了一趟他们的藏书阁,把大部分天宗的典籍都给誊抄下来了,有这回事吧?”
李轩没有否认,很坦诚地点头开口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当年给天宗送了一个天资卓绝到几乎无与伦比的传人过去,北冥子和赤松子这两个老家伙就答应了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顺便还让我学了两手道家术法,这有什么问题吗?”
“在剑鞘送来之前,你先用术法把这剑上的杀气给封印了,省得到时候你自己没事,身边的人个个都被杀气侵染,变成杀戮傀儡了”
说着,白起便毫无留恋地将这把花了他三个月时间才成功铸成的绝世杀剑递给了李轩这个名义上的徒弟,实际意义上的忘年交。
李轩下意识地接过了这把剑,愣了几个呼吸之后才有些错愕地开口问道:“你……你就这么把这柄剑给我了?可这剑不是由你一手打造出来的吗?我还以为你要把它当做白家的镇家之宝,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