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杰看了长孙芙蓉一眼，一脸愧疚的道：“郡主有所不知，这件事上，我的确有错。前天回到家里，我与我二叔聊起了这些春试的事，自然就谈到了我与蒋宸文风相似，还有那些天县里发生的事。

我二叔心疼我，而他也曾上过书院，骨子里有着文人风骨。听了这事，一时按捺不住弄了那么一个歌谣出来。他知道我不能有任何污点，所以，这事完完全全的瞒着我，如果我早知此事，一定不让他这么做的。

这歌谣影射考场黑暗，别的不说，这可是会连累侯爷的。我心里……”

说着，高子杰顿了顿，然后又再次郑重的道歉，“侯爷，学生有错，让侯爷失望了。”

长孙元滔听着他的话，知道这话半真半假，但不得不承认高子杰很聪明。

长孙元滔的确是求才若渴，尤其是需要一些与上官靖不怎么对盘的人才。这次，上官靖算是给了高子杰重重一击，像这种文人骨子里清高，最受不了这种。

而且，上官靖出现在蒋家，似乎对那个蒋宸颇是看重，而高子杰与蒋宸水火不相容，这一点他看得出来。

长孙元滔正是需要像高子杰这样的人，用高子杰来制衡蒋宸。

想清楚了这一点，长孙元滔心里就已经有了计量，“算了！这是虽然你有责任，但也不全是你的错。不过，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清楚，虽然你二叔说这事是他一人所为，但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你为什么这么恨蒋宸？

这时候方便跟我说说吗？”

高子杰扭头看了长孙芙蓉一眼，长孙元滔立刻道：“芙蓉，你先下去。”

“是，爹。”

长孙芙蓉退下去后，长孙元滔看向高子杰，“现在可以说了吗？”

高子杰拱手：“回侯爷的话，蒋宸于我有夺妻之恨，我和他的妻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可他中间插了一脚，最后就变成这样子了。

虽然我后来也释怀了，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得，而且又有父母之命，违抗不得。可是，我是男人，这种事情总归是心里的一根刺。”

长孙元滔明白了，“那你对他妻子，还有感情？”

“负我者，何来感情？就算当初再深厚的感情，被这么狠狠的伤害后，我若再傻乎乎的，那也真的太傻了。只是，作为男人，蒋宸做过的事，我无法原谅。”

高子杰把话说的十分漂亮，蒋宸夺妻，沈明珠变心，一切责任都在他们夫妇身上。

而他，他对蒋宸的恨，也变得正大光明，师出有名。

长孙元滔也是男人，自然懂得这种仇恨有多重，夺妻之恨比杀父之仇，不相上下。

前者更伤害男人的自尊。

尤其是高子杰这样的人，看着傲骨铮铮，清高无比，又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夺妻之恨？

长孙元滔轻叹一口气，“行啦！我明白了。我只是想弄清楚，没想到会往你伤口上撒盐。”

高子杰低头沉默。

他知道，这件事情在长孙元滔这里是过关了，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正是因为他这么说，长孙元滔下定了决心要培养他。

“你先回去吧。”

“是，侯爷。”

高子杰从厅里出来，在院子里被长孙芙蓉拦了下来，“郡主。”

长孙芙蓉着急的道：“高公子，你跟爹说什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我爹为难你了？”

高子杰微微笑了。

长孙芙蓉愣了下，不由有些恼了，“高公子，你笑什么呢？”然后往厅门口看了一眼，随即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一直把他拉到了长廊下，这才抬头看着他，问：“高公子，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郡主，侯爷不会为难我，这事的确我有责任。侯爷只是问了我与那蒋宸有什么仇恨，没有旁的。”

长孙芙蓉急声问：“那你们有什么仇恨？”

“夺妻之恨。”高子杰说这话时，目光直直的看着长孙芙蓉，“郡主，子杰是一介寒门布衣，如果不是有郡主提携，子杰现在还只能空有抱负的在家里刨土。郡主的大恩大德，子杰铭记于心，将来一定回报郡主，一定对侯爷忠心。”

夺妻之恨？

长孙芙蓉的面色变了变。

“高公子，你……你还爱着那个人吗？”

“噗……”高子杰噗嗤一声笑了，笑容很是自嘲，“爱？没有了吧。我曾给过她机会，问她要不要重新选择一次，我可以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