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试图去擒住那个兔妖，寻思着只要力道够大，将她扔下去的一瞬间，自己兴许能借着反作用力飞回到那片海水里。

在这万丈高空，这个动作自然不可能像地上那么简单。但他不仅轻易便牵上了红枫的手，还跟她看了个对眼。

一瞬间，宁浩就反应了过来。

完蛋，这是跟这大兔子想一块去了？

他眼见着红枫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已然是想活想疯了的样子。紧接着，二人互相牵着手各自发力，就这样在空中翻滚了起来！

“给我下去！”二人同时嘶吼起来。

他俩愣了一下。

紧接着，二人再次异口同声：“我怎么能死在你这种怪物手上！”

宁浩看到，红枫的裙摆在狂风中燃烧了起来，再一低头，自己的身体也在与空气的摩擦中起了火。

他明白过来了。

这是在空中，没什么参照物，所以肉眼看着没什么。但实际上，他们两个这一小会工夫，已经飞越了不知多远。

想就这么回到那片位于天空之上的大海，已经是不可能了。

在这最后一瞬，宁浩终于放弃了努力，脑海里过起了走马灯。这一路走来的一切，见过的人，见过的事，一幕幕在他脑海里循环闪现。最后，他发现自己这一生，除了九天玄宗，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疲于奔命，先是为了师父，后面又是为了徒弟。

却唯独，从未为自己活过。

红枫还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用力抓紧了宁浩的手，凌空一个燕子翻身，将宁浩重重摔向大地。

电光火石之间，她最后看了宁浩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失败者应有的绝望神色。

她看到，宁浩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