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拿着硬功仰望城头的男子,沉声道。
兀鲁尔哈大胆地走到城墙边上,看了看将弓箭扔给亲卫的白昊齐,摸了摸被冻僵的鼻子道,“他这是在震慑末将。”
吴法言当下更是无语,你不顾身份,拿起弓箭射杀普通士卒,白昊齐要能忍住,那才真是有涵养。
“所以你看,我们这些当将军的,想要上阵杀敌都难,又如何当得将军二字呢?”
吴法言没有领会兀鲁尔哈的闲言碎语,面色凝重地看向城下。
就在刚才,他感知到了一股气息,一股让他感到心惊的气息。
“原来正主一直都没有在场。”兀鲁尔哈察觉到吴法言的异变,当即便知晓了原因。
吴法言沉默着点了点头,看了看白纱飘飞的幔帐,有些好奇为何白昊君至此也没有现身。
而且刚才白昊君突然的气息爆发,显然是颇为异常的事情,以他的实力,不应该会出现这种问题。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种解释,他受伤了,而且是不轻的伤。
所以造成了他的气息失控。
远在城头上的吴法言尚且能够感知到白昊君状态不对,更何况是近在咫尺的白昊齐,但看了看城头上观望的吴法言和兀鲁尔哈,白昊齐忍住了前去探视的想法,朝着身旁的白奉乙轻声吩咐两句。
白奉乙却也是个聪明人,得了指令却也迟迟不动,片刻之后,趁着两名将领领命而去,白昊乙顺着二人绕到了幔帐后方。
白色的幔帐之中,一切都是白色的世界,只有白昊君,此刻他披着一件纯白的外袍,但他的腋间,纯白的外跑已经被鲜血染红。
“大当家的。”白奉乙轻声呼唤道。
白昊君没有回应,白奉乙面色微变,正要外出报讯,却听白昊君冷漠的声音传来,“不必理会,告诉二弟,再坚持一炷香时间。”
白奉乙看了看白昊君略显苍白的面容,咬了咬牙,沉声应了一声是,缓缓向后退去。
白色的幔帐重新恢复了平静。
白昊君端坐其中,静静调息。
他败在了白奉甲手下,但他并没有在意,即便知道自己的死穴已经被白奉甲知晓,也是同样如此。
今日之败,更多还是他大意了,同时也是白奉甲运气足够好,白绮罗留下的伤口,让他清晰地看到,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找到了白昊君的死穴。
可惜他终归实力不够,即便已经知晓死穴所在,却依然无法杀死白昊君,这是实力的绝对差距。
即便是现在白昊君受伤,白奉甲依然无法在他手下走脱。
白昊君面露微笑,对于白奉甲的成长,他十分的满意。
一声轻巧的脚步声在幔帐后方响起,白昊君面色恢复平静,即便不问,他也知道是谁。
脚步声在幔帐外徘徊半晌,它的主人仿佛方才下定决心一般,竭尽全力地消除脚步的声音,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父亲,父亲?”轻声而又讨好的声音在白昊君面前响起,让白昊君惨白的面色添上了一抹蜡黄,那是一种病态的蜡黄。
“见真,你来了。”白昊君缓缓睁开眼,看了看面前一脸关切的嫡子,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父亲,儿子听说您受伤了,特来看望。”白见真面色凄苦,隐隐更有一抹愤怒。
白昊君摇了摇头,“无碍,待为父休养两日便无大碍了。”
白见真一脸痛惜地道,“可是外面战事焦灼,一日不可离开父亲,现在父亲这副样子,如何让将士们安心啊?”
白昊君抬起泛沉的眼皮,有气无力地道,“外面有你二叔,并无大碍。”
白见真见白昊君再次闭上了眼睛,不由得有些焦急,急切地道,“父亲,可是......”
白昊君蜡黄的面容上浮现起一抹不悦,冷声道,“好了,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快回营去吧,一切听从你二叔调遣。”
白见真面上露出畏惧之色,顿了顿,有些不甘心地道,“父亲,儿子听说,伤您的,就是那个贱种。”
白昊君闻言惊怒,霍然睁开眼睛,将面前小心观察的白见真吓了一跳,却见白昊君骤然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白见真面上更急,慌忙跑到白昊君身旁,有些畏惧,最终还是坚定地伸手拍了拍白昊君的背脊,帮着白昊君顺了顺气血。
“他和你流着一样的血。”白昊君的斥责有些苍白,白见真面上当即露出愤懑之色。
“父亲,你不要忘了,他身上流着的另一半血,是叛逆的血。”白见真没有去看白昊君,愤怒地道,“若非如此,他今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