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月,你在干什么,坏了我再给你就是了。”
顾落月却像听不见聂重云说的话一般,想要挣脱聂重云去拿回她的两只刀柄。
“不行,不能,不行,不能。”顾落月一个人摇着头,说着让人不清楚的话。
聂重云直接抱起顾落月,不顾众弟子的目光,向着就近的屋舍走去。
因为走的急,宽大的袖口在风中发出呼呼的声音。
“昆仑昔珩瑜胜。”
审判官在蓬莱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聂重云这副模样。
缓了许久,才对台下说到:“明日申时,最终比试。”
虽然已经公布结束,但好些弟子却还是没有缓过来.。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大师兄,见到大师兄会对一个女人怜香惜玉,与从前的记忆有些模糊。
虽然是得了胜,但是顾落月的状态,珩瑜对于这份胜利竟有些开心不起来。
“司冥,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林荫大道上,傍晚的夕阳拉长了少女的影子,狭长的影子里,少女的两只手搭在一起,紧张极了。
“没错,比试本来就有风险,输和赢都有代价。”司冥牵起珩瑜搭着的小手。
“我现在庆幸赢得那个是你。”
“那聂重云,似乎有些奇怪。”珩瑜想起聂重云抱着顾落月匆匆忙忙离开的声音,那担心的模样,并不像他日常的作风。
司冥没有回答,只是那一双凤眼里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顾落月被聂重云带回来,此刻正躺在小吊床上。
小吊床摇摇晃晃,躺在床上的人正昏迷着。
聂重云坐在小吊床边,轻轻呼唤顾落月。
“落月,醒醒。”
只是吊床上的少女依旧昏迷,从那眉间加深的扭曲,看得出少女此刻正经历的痛苦。
聂重云挽起顾落月的手腕,少女细长的手腕上,暗红色的线条,存在皮肉之中,连接着手臂与手心。
此刻那条暗红色的细线,已经从手心到达了手臂中间。
聂重云知道,这被暗红色的细线附身的少女,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
而他,却是肆意剥夺了他清白的人。
聂重云想着自己干的那些事情,真是禽兽不如。可是,他还是抑制不了自己迷恋顾落月的心情。
每当他想要对别的女弟子有所行动的时候,他的心都会特别疼,他都会想起他对待顾落月的混账行为。
就连近日对珩瑜小师妹的情愫,此刻在顾落月面前,他又感到心痛。
他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只有接近顾落月的时候,他才能好受点。
或许,是他亏欠顾落月的。
顾落月睁开双眼,一眼便看见坐在小床边的聂重云。
干瘪的嘴唇勾勒出微笑,这是她顾落月最想看到的模样。
她想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从那日魁花妖化开始,她便开始盘算了。一股相思的红豆早已深入聂重云心里,想必,此刻他的心神也只会有他一个人了吧。
她心里所想的大师兄,也就该是这样的。
“重云师兄,谢谢你。”顾落月把自己的手放在聂重云的手上。
“落月,断刀并不珍贵,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原本风流的蓬莱大弟子,此刻却专情的如磐石一般,任何的外物都不能蒙蔽他此刻的双眼。
“好,落月都听大师兄的。”少女撑起搭着大师兄的手。
只是袖口宽松,露出那连接手心的暗红色细线。
聂重云看着落月的神情,粗短的睫毛掩盖之下,不仅有怜惜还有几分愧疚。
有时,愧疚也是禁锢一人最好的浓药。
聂重云俯身亲吻少女的手背,手背冰凉,像那日大战魁花妖一般。
那日的手,冰凉的带着青色,伴随着的是顾落月嘴角鲜红的血液流出。
“魁花妖以幻术闻名,若是此刻再拖延,我们都将被困。”
“师兄,我来拖住花妖,你快出去。”
“师兄。”顾落月对着聂重云大叫。
只要再过个一时半会,这幻境布置完成,顾落月和聂重云都将成为魁妖的牺牲品。
聂重云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抵挡住魁妖攻击的小师妹。
这个小师妹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聪明,欺负她的是他,辜负她的也是他,为何,都这番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她竟然还想保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