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上的沸腾绿泡早已消失,但那碧海之下可热闹极了。
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来人,添酒。”
慵懒的坐姿,是那碧海妖女在神殿中,大摆酒宴。
算上今日,已是第三天了。
“三天都是这些庸俗花样,一点兴趣都没有。”一杯饮酒尽,杯盏被夏窕直直扔到那歌舞姬的面前。
杯盏还磕碰到了那站在前头的舞女,舞女有些惊恐,后退了几步。
允深做台下一旁,眉头蹙着,有些微怒。
“夏窕,够了。”
夏窕唤人拿来新的杯盏,台下的杯盏早就被下人收了去。
重新添了酒,才懒懒的说到:
“都下去吧,跳的个什么玩意,还不如我自己上场。”
似乎怕这高台之上的妖神再次发怒,那群舞女落荒而逃,有人半只鞋掉在了大殿上,却也顾不得去捡。
夏窕恍恍惚惚的从矮桌前起来,喝醉了,站的有些不稳。
她走到了允深的面前,双手摆成了那弧形,放在下颚之下。
一舞天女落,便由此展开。
双足没有穿鞋袜,细白的足尖点着地,虽然是醉了,却还是舞出了几分别样的风采。
夏窕点着脚尖,雀跃到了允深的矮桌前。
从三日前,他醒来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跳动的厉害。
这么多年了,那条人鱼妖妖藏了他的允深这么多年了,现在,她又重新得到了允深。
允深,此前到现在,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其实,允深身边一开始,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不高兴?”夏窕跪在矮桌前,双手撑着桌子,问着允深道。
允深并未直视眼前的妖神女,低着头盯着矮桌上的酒。
夏窕顺着他的视线,端起杯盏,一饮而尽。
这杯酒,是他刚刚喝过的,香甜至极。
脸上的红晕泛开来,妖神女的神智有些恍惚。
夏窕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脸凑近允深。
“啊深,你想我没有。”
“就一点点,想我了没有。”
“啊,有没有。”最后一声,腔调大声的有些颤抖。
允深撇开头,耻笑着眼前的夏窕。
他早就醒过一次了,他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月琼安,他现在想见到的人,也是月琼安,他清楚明白。
夏窕将头再次凑近,隔着矮桌,埋在允深的颈间。
允深起身,避开了夏窕低下的头,冷哼一声:“放肆。”
夏窕放开矮桌上的手,站了起来。
“放肆,你说我放肆,哈哈哈。”
“哥哥,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啊深,你也想过和我在一起的对吧。”夏窕牵起允深的手,却被允深甩开了。
这个妹妹,有时候,真是令他恶心。
“他在哪?”允深冷着脸问道,没有一丝温度,语气冰冷。
夏窕早就知道允深会问那小海妖,她早就将那小海妖处置了。
“他?哈哈。”夏窕笑着,转了个身,朝另一边走去。“他不是喜欢跳舞吗?”
“我尽力的满足他,让他献舞去了,估计现在,已经和那些人混在一起,神魂颠倒了吧。”
允深走出矮桌,对着夏窕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最清楚了。”夏窕大声说着:“他有罪,他害你,也沦落为龙阳之人。”
“哥哥,你是属于我的。”
啪,一个巴掌,打落在夏窕的脸上。
红色的挑逗,在妖神女的脸上,清晰可见。
夏窕大声吼着:“哥哥。”
“夏窕,我重来不属于任何人。”
“我与他,与你无关。”
允深转身离去,着偌大的宫殿,一间间的找,总会找到月琼安的。
他已经浪费三日了,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找到月琼安。
乌黑的发丝落在黑色衣袍的两侧,眼神阴鸷如黑夜的捕猎者,让过往的行人都为其让行。
监狱的牢笼,透露着阴森和恐惧。
月琼安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他一向接受不了一个人的黑暗。
那时的小舞姬,已经在夜里的黑暗中受过太多的罪,一个人独自入夜,他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