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共色,泛舟而覆水面之上,创新而过湖面,扩散点点波澜,清风拂过,小船又微轻晃动。
船上的人正在运灵气布法术,那小舟晃动,便也随之摆动,悠悠然于其中。男子腰间佩着一把折扇,碧玉作为扇骨,更加衬托出那一袭白衣的风华。霖霄将举了很久的双手放在膝上,宽大的袖口垂落在膝盖两旁。
乔月珩瑜则是盘腿而坐在前头,只是仍旧未醒。他便在这段时间内,略微施了法术,施了一天一夜。终于是将那兰絮果种在了乔月珩瑜体内。
这兰絮果也就是一颗小种子,种在人的体内并不会有太多的伤害。其作用便如同一张黑色帘布,能够遮住人的一些记忆罢了。只不过这记忆是可以选择的。
只有将这种子种的够深,遗留的更久,待这种子在体内生根发芽开花,而结出那兰絮果之后,那选择忘却的记忆便会永远的忘记。
霖霄将这兰絮果在乔月珩瑜体内,无非是想抹去夜神君附着这乔月珩瑜的记忆。他只想让乔月珩瑜记得那片漫天的花海,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曾经躲在桃树之后,隔着那数朵桃花渲染的枝干,缝隙之中看见了一个头上肩上都染了花瓣的舞剑桃夭。那桃夭的剑锋,尖锐的穿透下落旋转的花瓣,就如同穿透了他的心一般,让原本就如桃花的双眼再难以移开。
他也只想让她记住那碧海之上,她踌躇不前,满面难意,两条细眉头拧成了结。而他便出现,带着乔月珩瑜渡过碧海。
还有,他也想让乔月珩瑜记住他与她在修容谷的相遇。他带着乔月珩瑜上了修容谷,一路上闲景雅致,他牵着小姑娘细又柔软的小手…
而此刻,也是一路闲景,也是他与她两人同行。
水至清至明,看的清水底的每一颗细小沙石 沉淀在水底,并没有同水面上的波澜一般被骚扰半分。水面之处,除了那波波水纹,围绕在小舟两旁,那河岸的两旁,青木树林,从眼前不断移动,一颗连着一颗,在眼前连接成一片片碧绿。
前方可以看见一座山,从此处看过去,或许会觉得只是一座行舟时随意会穿过的山罢了。那山看过去,平平无奇,青灰色的山头,如同随处可见的荒山一般,或有突出的顶端,或有平坦的一边。
但与其他山所不同的是,那小山,竟然会冒烟…一缕缕青涩烟雾,让那如坟头炕上一般的小山,不停的异动。
那山不是别的,正是那天炉山。天远之出,苍穹升起之地,是天边鱼肚最先翻出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座天界名山,那山奇特,山顶会在每日清晨和傍晚时分冒出青色烟雾。
那烟雾会飘过山顶,飘出这片水流之外的地方。有些青色的烟雾漂泊的远了,渐渐失去了自己颜色,那浅墨的青色被微风褪去,那烟雾便成了白色。只是原本只是烟雾,又是在那高空境地漂泊,高空的温度自然是较那地面上的要冷了许多,那些水气在高空飘久了,遇见这烟雾,便成了一片白色的混浊物。
那白色的混浊之物,轻薄无比,能够随风飘动,那些水气在白色混浊物内堆积久了,便会化作细小的雨滴,从那白色烟雾中下落,变成一滴滴的透明水滴,从空中哗哗而下。
那白色的混浊烟雾,一簇一簇的分散在蓝色天空之上,又浑身雪白,看上去就如同一片净土,那凡间的人都称其为白云,因为一簇便可独自漂流,也有人称其为云朵。
而这湖中的水,全是从那山中而来。逆流而上,只需要花费点灵力罢了。但这逆行的风景,逆行过流水,却也是一番别致的景色。
何况,来这天炉山的唯一路径,便只有这逆流而行,行至水源,便有一山,名唤天炉,鼎冒青烟,烟随风散,飘渺成云。
小舟停靠在山脚下,霖霄抱起乔月珩瑜站了起来,在小舟上坐久了,衣摆处弯了几道褶皱,却一点也不煞这白衣仙君的翩翩风气。脚尖点着船头,便轻轻松松的上了小山的一峰小角。
那点峰而立,丝毫不亚于夜神君当初在樊沦间点草间而立的样子。简直是凌然逍遥急了。
他估摸着乔月珩瑜快了,便登高而寻这一处地儿,看着哪处宽敞而又通风采光的。便在西南角的一处落下了地。
这山确实除了会冒烟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山中有一小孔,那小孔内的隐隐约约有光亮透出,想必那孔口之内,必定有所隐藏。
在一巨大山石高扬而矗立的一方广地之上。白色衣裳的仙君,木制的发簪半挽着青丝发,没被木发簪缠绕的青丝,便垂落在腰间,连同那折扇,也一块儿簇在了腰间。若是远远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