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通道十分的安静,深入地底层,走就了内心竟然有些空荡了起来,有些忘记了前要去的是什么地方,茫然的很。
乔月珩瑜走的有些许恍惚,似乎游失了神智。也是,这是天罚的坟,要是一点灵力都没有,进去不是送死那是什么。幸好的是,她还有那曼珠沙华的血脉。血脉的力量,并非轻易显露出来的。是如那种摆在特定的地方或一些特定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不能触摸需要膜拜的存在。
霖霄看出乔月珩瑜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走过去搀扶着。少女的手十分的柔软,少女的眼皮也开始犯困。
“定神,不要被这里的气氛给迷惑了。”霖霄迟疑了一下,又道:“...就要出去了。”
果真,再走几步,边出了这碧色的阶梯。阶梯很长,长到里面深处有些昏暗,只不过出来了,眼前的视线开朗了起来。
这开朗的景象,所显现的十分贵气。明明是佛家重地,却是一副天皇贵胄的模样。
碧玉的长径直至前方,乍一眼看上去,如同一条青石板路,只是石板路怎会脚下生寒。这脚下的玉砖,是那蓝田寒玉,砖的勾勾缝缝之中是襄金填补的空缺。
西天神佛殿盛产蓝田暖玉,闻名天界。西天出玉常常带有云雾缭绕,烟雾扩散的热气,能够随着扶摇之上,而反其道而下,到哪凡间,融化哪凡间寒冬里的冰封的一花一草,一山一河。那时,凡间便是春暖花开万物醒目的时刻。
可不知何时起,再没有出现那暖玉。玉的成色还是如往日那般通透玲珑,毫无杂质,可是触感,却是完全的改变了。
握在手里,或是踩在脚下,那蓝田玉所发散出的,出了寒气,便只剩下寒气了。
碧玉小径十分宽敞,路缘还有精细的雕花宫灯,指引着小径上行走的人向前处走去。宫灯的光是莹黄色的,在琥珀琉璃的灯罩内,蕴开舒适的光。
若不是脚下的感受切切实实是十分的寒凉,通过鞋袜,直入脚底,连手的指尖都有些许的冰凉,光是一眼看去,琉璃灯,湖泊罩,蓝田玉铺成的大道,还是襄金的填补勾缝,可谓是十分震慑人心了。
一直以为西天的神佛好净好清,现下看来,净是十分的净了,碧玉制成品一点瑕疵都没有,而清,便不知道是清闲,还是清贵了。
若连神佛都变贵了,那天下的恩泽就要用金银来衡量了。
霖霄看着这一切,这一路走来,他的心情,除了鄙夷就是嘲讽。好一个西天的神殿,好一个普救苍生的神佛,是何等的金贵虚荣,在这雕栏玉砌的宫室观看重生海海,然后杯酒长谈,聚之一堂。
而那些真真正正受苦受难的人,却还在通向地狱的泥地里挣扎着,有的放弃了,有的还在摸爬滚打,最终,也是要放弃的。
“此刻要先去西天神殿,你要跟紧我。”
“此处虽是神殿,当殿中的并非全是神佛,你要更紧我,不要被迷惑了。你没有灵力,意志也一般,我怕你......”霖霄发掘自己说的话,没有等到回应,转头一看,却发现乔月珩瑜已经消失在这条蓝田玉的长径上了。
宫灯依旧明亮,脚下一如寒凉,只是人却消失不见了。
可恶,霖霄心里暗道一声。
......只是再次将眼皮抬起来,就发现眼前的景象依旧不再是刚才的那面。
不是碧玉长径,乔月珩瑜看着,虽然脚底下的还是那蓝天寒玉铺设的道路,但是四周多了墙壁,不再是刚刚那小径上两处的云浮。
此处,似乎是一条长廊。长廊镜壁辉煌,即使是平的墙面,也毫无刻板。只要有一点儿光,就会在那金色的墙壁上显现出金银色的波澜,在那些色色的墙壁上荡漾出波澜,晃的乔月珩瑜的眼角有些生疼。
想来是此处古怪,霖霄既然说是通向西天的路,想来是那西天的神佛搞的鬼,是想让他们两个人分开而行,好对霖霄下手吧。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她手无缚鸡之力,能阻碍霖霄什么呢?就连进来此处,也要霖霄提醒她定神才不会在那长阶梯里迷了神智。
这样分开的行为,真是令人费解。
踏踏的声音在脚底下响起,前方的金色墙壁上似乎有些画像,刻印在墙壁上,用黑色痕迹填补了刻印的沟壑。
那一幅幅的壁画之上,都有一个似是身份高贵的人,居庙堂之高,受万人所景仰。在一只高座上,只需要坐着,便会有人跪拜。
那些壁画能够泛出影像,在金色的墙壁上活跃着,移动着。身份高贵的人时而在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