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在空中,万条白色的丝绸,如细柳在风中,和谐摆动,如一条在空中拉开的白色细线,与霖霄的碧玉折扇相互纠缠。
拂尘精美,也是用碧玉做成的,拂尘的白絮也是上好,是白山的粉末,锻化而成。却无山石的粗超,反而细腻无比,比一般丝绸还有顺滑,更是十分坚韧,丝毫不被利器所伤。
但此刻,那拂尘的白絮,确实在空中飘着,而有几分,却已经落在了地上。折扇纸段,竟比利刃还要尖锐,将这白石所作的白絮一斩而落。
至亲兄弟间的对抗,竟然是这番的无情,佛君早该想到。
“兄长......”佛君一边闪躲,一边说到。
但霖霄并未因为一句兄长,有过半分的放松,他只想逃离,离开神佛殿,离开眼前这位他从前,他是吾宇的时候,最至亲的弟弟。
霖霄挥舞着折扇,没有往日白衣仙官的一点温存,余下的,只有那些日子,被心魔所蹂躏的日子以来的厌倦,憎恨,还有想不通的种种带给他的所有烦躁,皆化为他折扇施展之下的戾气,对着佛君,毫不留情。
他想要佛君死,佛君确实罪该万死。他弑兄,勾结厉鬼,他确实该死。但他每一招都十分致命,却在最致命的关头,却又不肯痛下杀手。
他知道自己隐藏了什么,他在酝酿,看自己是否会因为一点儿兄弟的情分,而让自己再死一次,让眼前这个同自己一袭白衣的啊弟,再一次逃离魔掌,继续作为西天的神佛,风光无限的活下去。
佛君并没有下杀招,既然已经决定回归正途,却也是回不到从前的。他对自己犯下的过错,早就有了觉悟,这次,要他自己来偿还了。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复生的兄长,再次无辜的死去。
他看出兄长的致命杀招,他放弃挣扎,散漫的应付着那致命的一招,只期盼其中的一招,能够就这样刺穿自己,让自己为这西天的坟墓做一个安静的安葬者。
可算,他也感受到,霖霄每一招,在最后痛下杀手的时候,都硬深深的憋了回去。他终究,还是对这个坏弟弟有几分情面的。还是有几分从前的情感,还是肯......原谅他的吧。
“兄长,我知道了。”佛君被霖霄一招打落在四角的碧玉方桌面前,方桌上的蓝天琉璃玉制杯盏滚落在地,佛君没有没有喝完的茶水,顺着杯盏滚落倾斜的弧度,在地上蔓延出一片水渍,流到了佛君抵着地上的手便。、
茶水很凉,但他此刻的心,却很暖。因为,他知道了他千百年来的答案,知道了善神恶神,都有兄长对自己的温情。
这一次,恐怕古树万藤不能得逞了。
......
乔月珩瑜收回长剑,长剑上的血迹,使得原本亮堂的剑面,不再映照那金色墙壁上的光,也让她的眼睛能看到不那么刺眼的眼色。
原本密封的墙打开了通道,墙上的所有壁画,此刻都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是身后的一扇门,门内一片漆黑,与这金色的长廊,简直是天壤之别。
将长剑紧紧握在手中,转身就朝着那扇门走去。
金色的门关闭,发出的声响,震得乔月珩瑜的耳膜有些许藤。
那门后的漆黑其实也算不上黑,只是在金色中待太久了,一如这昏暗之地,便顿时什么都看不清。小心的迈开脚步向前走去,地上似乎有水,步子在脚下发出塔塔的声响。
空气十分的潮湿,还带着些许发霉腐烂的气味。西天的神殿,向来辉煌,怎么会有如此阴翳的地方。
藤条突然的出现,带着些许水的触感,还有一些粗超的枝蔓,缠绕在乔月珩瑜的脚腕上,带着尖锐刀刺的藤曼,扎破少女的小腿,血液,被枝蔓所吸收。
乔月珩瑜吃痛,而也只是片刻,那枝蔓就如同触电一般,突然的缩回。只是,脚上的血液还在肆意的流淌。
可恶,乔月珩瑜心里暗骂到。想要执起手中的长剑,向着那些该死的藤曼斩去。可是双手已经被禁锢在藤曼之上,藤曼粗糙,能感受到手上所困之处传来的痛感。长剑掉落在地,少女无从反抗,继而陷入昏迷。
迷雾环绕的天界,云浮在周围游荡,干净,而又充满朦胧。朦胧之中,依稀可见有一块石头,有几丈高,就矗立在一旁,远看似被云雾环绕,近看那石头,精美无比。
雕刻梵文的石头,依稀透出些许亮光。亮光泛着绿色,浅浅的,碧绿的,似乎是块珍贵的玉石。
很快,着巨大的玉石,就被劈成了两半,天雷滚滚,片刻,那黑色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