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幽塔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外处看去,那浅浅的幽暗的淡黄色灯光,从高塔中透出,在漆黑的氛围和空气中,也难以亮眼。
正如此刻霖霄的内心一般,朦胧混乱的不知自己在思考什么。
他不知道这番回去,翟折会询问他什么,他离开前就将那多曼珠沙华给了翟折,换取能够出来的一段日子。
没想到,那段日子竟过的如此之快,快到此刻踏在魔界的道路上,竟也一点都不觉得生分。
哼,果然天界还是不适合他么,要么做了这么久的镜中仙,怎么一点都不习惯天界的氛围。
其实,天界也倒没什么好,只是在人间的威望高了那么一些,在人间的供奉多了那么一些,为人间的奉献多了那么一些而已了。
可是,魔界也并未有所过错,活在最阴暗的地方,过着息事宁人的生活,却还是一直背负着骂名,而这骂名最初的起源,只是那天地初创时的,一场争夺人间地盘的误会。
那场误会,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一生一世,天地长时,都在无尽的黑暗里忏悔。
可是这魔界的人就罢了,他知道自己和翟折并非魔界所处,他是西天神佛吾宇的恶性超生,而翟折却是天界不折不扣的乐师。
却也会沦落至魔界,究竟为何?为了那更高的位置么,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原因,但翟折却没有很强的占有天界的念头。
而其一直以来对抗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夜神君,还有那群乐神殿的人。
那些人,与他可有联系,乐神殿是必然有的,想来他是乐神殿所处,必然是有什么过节。但......夜神君,又与其有什么关系呢?
诛幽踏的铁门,带着铁链伸缩的声音,铁链与铁门的摩擦声,刺耳的在空气中,让霖霄游神天外的神智,嗽的一下被拉回来。
走过那一段的通道,便又回到那个大殿。
若说他很熟悉这诛幽塔,这魔界的一切,为何上一次来诛幽塔大殿是为何时,他竟有些不记得了。他只知道,那段离开的日子,太美好,也太短暂,是抓也抓不住的。
站在大殿的中央,看着那高座上的人,一如既往的黑衣加身,宽大的帽檐掩盖了半张脸,看不出那高座之上的人是什么模样。或许能到魔尊这个位置的,是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妖魔了,或许面目丑陋,如同上古神兽。
但霖霄知道,那帽檐之下的,是一张同他一样年纪,同夜神君一般清秀的容颜。若是托去黑衣,卸下帽檐,再换上一袭白衣,手指长啸,就利于花船船头,便也是一曲就能够吸引无数闺阁少女,怎会被成为罪不可恕的魔尊呢。
“霖霄参见魔尊。”
霖霄单膝跪地,俯下身子行礼。
高座之上的魔尊,并未做声,而是盯着大殿上俯身的白衣仙官。
这位白衣仙官,一向喜爱白衣,却所作之事,颠倒黑白,也不为所过之,这,也是他十分放心的。
他也知道那白衣仙官的身世,也愿意将其作为自己人看待。
他看透了天界所有的善恶好坏,便也不相信一袭白衣,便真的作的是善人之事,他到觉得一袭黑衣,才是侠客中人。
“怎的......如此快就回来了?”翟折从高阶上走下,向着霖霄径直走去。
“不是说心魔作祟,出去静休几日,没想到心魔是没了,倒是修出一身情伤来了。”
霖霄的心,突然一颤,连带着支撑在地上的手,也是一抖,险些整个人都跪了下去。
“魔尊。”霖霄轻声说到。
愿意为魔尊会治罪自己,却不想翟折走到霖霄身旁,伸出手将霖霄拉了起来。
“你觉得本尊带你如何?”翟折问着霖霄,大殿中一片寂静,只有殿中央的两人,等待着霖霄的回答。
霖霄站了起来,翟折的手却还是搭在霖霄的肩头,没有放开的意思。
霖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白色衣衫,目光又略到翟折的鞋上。
那双鞋有些破旧了,虽是黑色的,却也与他这身行头不太搭配。黑色的长靴上,绣着细长的柳丝,柳丝是嫩绿色的,在长靴上十分的显眼。
看得出这长靴虽有些年头,却是保留的极好的。而这柳丝的模样,他似乎见着翟折的手腕上也一直带着一串柳丝,用灵力保护的极好,一点都没有枯萎的痕迹。
这个魔尊,似乎对柳丝,情有独钟呢。
“魔尊待霖霄甚好,霖霄无以回报,只有为魔尊办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