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神殿,东窗西阁之内,即便花瓶之内,名贵金花,香气袅袅,此刻也只能掩盖在浓郁的苦药之下,同那榻上躺着的女子一样、消沉黯然。
“夜神君呢,怎么还没有来。”榻上之人饱受神元反噬之苦,脏腑在腹中隐隐作痛,片刻又如四处乱窜一般,在身体里如同住了一只野兽,时而安静小憩,时而凶猛乱窜动。
“神女,药已经熬好了,还请神女服下。”掌事仙对着躺在床上的阮衾说到,这已经是不知道为其熬的第几次药了。
底下拖着药跪在地上的小仙,那一双举药的手,哆哆嗦嗦,药沿着碗的边缘一直在晃动。小仙的衣角已经被前几次的药打翻的水渍染成了黄色,跪在白色的地板上,十分显眼。
阮衾低头一看,那药在碗里一直晃动,底下的小仙面如死灰,手也在哆嗦着。此刻心里窝着火,身体也是十分的疼痛,这断药的小仙,正好蹙上了百花神女此刻的怒火。
“下去,都给我下去。”阮衾从床上猛然起来,将那小仙端着的药碗再次打翻。
药碗顺着托盘朝着小仙的脸直接泼下,滚烫的热水直接烫在小仙的脸上,白色的衣衫被药剂染成了黄色。
阮衾倒在地上,体内的疼痛不足以支持她站起来,“出去,我不喝药。”
“月兮。”阮衾转头看向一旁跪着的掌事仙。
月兮:“在,神女指示。”
月兮向那小仙使眼色,小仙立马蹭着这间隙,连忙退了出去。
“扶我上去。”阮衾伸出手,月兮连忙借助,扶着阮衾回到榻上。
“夜神君此刻正在何处。”阮衾的喉咙干涩,说出的话有些沙哑,听不出此刻的心情好坏来。
月兮却是知道的,百花神女向来喜爱夜神君,此刻夜神君还未来,她现下如此平静,也不过是在等待一个爆发点。
只要那个触碰的火苗被点燃,不知百花神女今日要祭了多少的小仙。
“听传事仙说,夜神君此刻在来百花神殿的路上,许是快要到了,神女不必着急。”月兮将阮衾身上的被子拉了拉。
“神女再稍等片刻,夜神君不会不管神女的,神女毕竟是天神之一。”
阮衾突然抓住月兮理被子的手,身体颤动的厉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夜神君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他一定会来看我的,你说是不是,啊,你说是不是!”
“是,神女说的是,夜神君若是心里没有神女,怎么会过来给神女这,为神女消减元神反噬。”月兮害怕阮衾情绪再次激动,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其实千百年来,月兮都已经看出来夜神君对百花神女一点情都没有。所以的杀妖兽的事,若非百花神女自愿前去与夜神君一道,夜神君都是一个去的,即便百花神女这一次更着去了,下一次夜神君也不会来邀请百花神女,更不会道谢。
于其说夜神君冷漠,倒不如说夜神君是本无情吧,都说天神手握七情六欲,夜神君才是真真正正的像玩弄七情六欲的人。向来都是他人闻花香寻路,而那些条条大路,便早已经是夜神君创的。
月兮心里觉得百花神女也着实可怜,虽为神女,但天界的神明向来受三界敬仰,除了地府自居一派,其余两界,听到天神,都会恭谨甚至是畏惧。但百花神女,也同许多天神一样,外表光明磊落万事随风,可独居一人之时,也如凡间小家女一般,为情所困,为情所伤,更为情而痴狂。
而同样是天神,夜神君却能够令地府也仰慕,这样的人,自然是四界都仰慕的。地府向来出入有禁,夜神君却能独善其行,甚至为地府除妖灵。这样的人,即便没有那俊眉外貌,就凭那些所闻,也足够被人所倾佩。
百花神女喜爱夜神君,无可厚非。
但,月兮对百花神女为博得夜神君所做的事情,却苟同不得。她知晓夜神君那样无情之人,怎会因为百花神女的无礼举动,而觉得亏欠百花神女,何况月兮知道,这百花席的一切根源,是百花神女一手安排的。
她不知道夜神君是否知晓这件事,若夜神君知晓,定然不会来救百花神女了,可夜神君此刻却来了,月兮实在看不出夜神君此刻到底于意何为。
吱呀------
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夜神君走了进来,百花神女从榻上坐起。
“多谢夜神君愿意前来想救,小神命薄,有劳夜神君担待了。”说话间,便看见夜神君身后跟着的巫山歧月也一同走了进来。
“夜神君也命浅,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