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古檀的气味,在空旷的厅子里蔓延,小木榻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嘴角的血迹刚刚被擦除。擦抹的痕迹不是很深,也很粗心,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红色。远看不清,进的看了像刚刚吃了血没有擦抹嘴角的嗜血兽。
女子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空款的厅子内,空无一人。只是桌子上的小香炉还燃着,带着檀木香味的气息不断从中飘散出。香气浓郁,让人沉醉,也让人有些昏迷。
厅子采光极好,许是日出的时间,这屋子内格外的亮堂,连所有关着的窗户都不能将日光拦住。
女子从小木榻上坐起,撂开盖在自己身上薄薄的被子,走在这阳光照进的明媚又冰冷的大厅。心有些空落落的,不知是否是一位大厅过于空旷还是怎的,女子觉得自己的胸腔极其难受。
似乎,这个正在活动的身体,少了些什么。
木门被拉开,走进一位衣着洁白的男子。双目深沉,面色清冷,毫无任何欲念的一副清雅姿态。宽大的僧袍束着手脚,脖子上戴着一串圆润的佛珠挂链。男子手中执着权杖,权杖顶端镂空装着一颗玉珠。玉珠在权杖中旋转着,细看之下,那玉柱之中,藏着一片微小的碧绿柳叶。
“好些了么?”男子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开着的门随后自动关上。
“你是谁?”女子站在殿中央,看着眼前走来的人,内心警觉起来。
男子将汤药放在四角小方桌上,走到女子面前,扶着女子坐到小木榻上。
“我叫墨君。”墨君对着眼前的女子说到。
在哪魔界边境将这女子带回时,她已经失了心府。原本重伤时还能就治完好,若是她没有突然跑出来,为哪魔尊挡了一击,没有将自己的脏腑给了那魔尊,想必眼下状况也不会那么糟糕。
记忆全失,妖力全散。
“那我呢?”女子问道。她从醒来后便是大脑发空,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想那心口便会十分疼痛,痛的她不敢再往伸出想。
就连现在问着话的时候,她还用手捂着胸口,似乎在寻找什么,可那颗跳动的心早就不存在了。若非墨君将其元神取出,灌输在天界柳源之中,想必那女子也不能再次活过来。
只是这是禁术,其刚来天界,便犯了禁术,其胆大妄为,只怕日后也不会好过。虽然养着这女子的元神,但柳源乃天界掌管凡界的柳树植物元神,借了必然是要还的。若有一天突然要还回去了,想必这小妖的命也就此停止了。
“你......叫”墨君将小妖精的手从胸口上拿下来,放在自己的手上,“水烟。”
小妖精抬起脸,看着墨君。“我叫,水烟。”
“对,你是我养的小柳妖。”水烟的手十分凉,墨君放在手里将其捂热,热了之后,又换了一直手捂热,待两只手捂热了,才放其回去。
“我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水烟的脑子里默念着水烟,水烟,这个烟字十分熟悉,过往烟云。
墨君将那被撂开的被子盖回水烟身上,替水烟捻好被角,而后漫不经心的说到:
“贪玩,出去摔了一跤,脑子摔傻了。”扶着水烟的肩,将其靠在小木榻上,还垫了软枕。
“真的吗?”水烟有些懵,她能出去玩的摔倒了。
墨君心道,假的,我顺手捡回来的,嘴上却面不改色的说着:“真的,睡吧。”
“可是我才醒。”水烟怔怔的看着墨君,刚刚睡了一觉,此刻十分清醒。
墨君撇过头,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权杖,闭了闭眼而后又睁开:“那便在这坐着,困了就睡,醒了就休息。”
说完墨君便要离开。自从升了佛僧之后第一次接触妖精,却没想到这妖精却要了他一生的性命。他未曾见过其他的妖精,便以为那些妖精都是这般模样,也以为自己的这般作为对其他妖精也会是一样的,便也想着放任内心,虽心而为。
却不想那一脸清冷的面孔,也开始有了念想的神色,有意无意的显露出来。
水烟扯住了墨君转过身的衣角,墨君转过的脸,原本平直的嘴角突然有了向上微翘的弧度,却又在回过头的时候将其压了下来。
“何事?”墨君问道,连神色也压的冷清。
水烟低着头,口齿含糊的发出声音:“和我讲讲从前的事。”
墨君转过身,听着水烟的话,总觉得少了两个字。别走。
水烟看着墨君没有离开的意思了,往小榻里面缩了缩,给墨君腾出个位置。墨君冷着个脸,却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