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与屋外侍从的冷静有些差别,点着浓郁的香薰,似乎在掩盖什么气味。
只是,尽管那香味再浓厚也掩盖不了那同样浓郁的血腥气味,蔓延在屋内。
紧闭的屋门,屋外密不透风,自然无人察觉。
隐隐约约有人咳嗽的声音,从最里面的屋子里传来。
两个人,夜神君带着乔月珩瑜翻窗而入,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这样好吗?”乔月珩瑜将窗子支下,关好之后走到夜神君身边。
夜神君牵着乔月珩瑜的手,从窗户上将乔月珩瑜的衣裙一角扯了回来,继续带着乔月珩瑜向屋内走去。
凭借幻雨仙的灵力,怎么会察觉不出屋中进了人,何况还是两个人。只能说明,幻雨仙此刻灵力有损。
这,幻雨殿异样的安静,绝对是出了事。
乔月珩瑜站在寝室门前,寝室之中隐约的咳嗽声,只是乔月珩瑜并没有立刻进去。
许是在外边踌躇久了,屋子里的人就算一时感知不到,眼下过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感知到了。
“进来吧。”屋内传来幻雨仙微弱的声音。
只是殿内十分安静,不需要细听,便已经十分清楚了。
乔月珩瑜看着夜神君,夜神君正站在乔月珩瑜身后,对着乔月珩瑜转过来的眼神,点了点头。
屋门被轻轻推开,屋内的气味因为屋门的打开,而肆意流窜。一时之间,血腥气味流传,远比刚刚来的更加浓烈。
床榻前,侍女来来回回换着白布,一边为渊蒗芸芸擦拭身上的血迹,一边为渊蒗芸芸重新包扎。
夜神君站在门口,看着侍女忙碌,隐约可以猜出渊蒗芸芸的伤势,便站在门口处,示意乔月珩瑜自己上前去。
床榻边,侍女一个个忧愁苦脸,一个个眼角泛红,有些许人是哭过的痕迹。
“幻雨仙这样多久了?”乔月珩瑜走到塌边,看着被子遮盖下,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还有那抹毫无血色的唇,唇上的纹路十分清晰,显然不是一两天了。
“近小半月了。”侍女颤巍巍的回答到,眼角看着新换上的被单,由里到外,已经有鲜血又再次微微染红的痕迹。
说完,侍女立马将手上刚刚拧干的棉布,翻开被单,擦拭着渊蒗芸芸手上的伤口。
整只手臂血肉模糊,已经看不起手上的肌肤,鲜血无处可藏,直接从手上的皮肤之上,印染在新换上的被单上。
乔月珩瑜看着渊蒗芸芸的神色微颤,如此触目惊心的伤,怎么有人能够承受。
难怪门口的侍女,连夜神君也不惜阻拦。若是幻雨仙的伤势外露,难免天界会有一场小的动荡。
“我早就说过,叫我芸芸便好,不要如此生分。”
即便身受重伤,渊蒗芸芸面上虽有些微微浮动,但言语之中并未有其他意味,依旧如同寻常那股恬静一般,有些微微嗔着乔月珩瑜。
乔月珩瑜接过侍女手中的纱布,纱布是用热水洗过的,活了温水。即便这样,触摸在肌肤上,也会十分生疼,何况整只手臂,依旧没有一点完好之处。
“芸芸。”乔月珩瑜小声到,眼神专注的为渊蒗芸芸擦拭手臂上伤口结痂后又再次流出的鲜血。
“夜神君也在吧?”渊蒗芸芸问道,只是床榻前的帘布遮挡住了实现,何况她此刻躺在床上,只能看到头顶四周的方向。
站在门口处的夜神君咳了两声。
渊蒗芸芸微微露出笑容,看着乔月珩瑜的神色微微放松了些。
“可以扶我坐起来吗?”渊蒗芸芸半垂着眼眸,想着心中的事,定然是已经瞒不住了,何况现在夜神君也已经出面,正是说出此事的好时机。
没准,黄泉领主便有了一线生机。
乔月珩瑜同侍女将渊蒗芸芸微微扶起,小心翼翼的将被子再次盖好。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难免发烧不止,连带着几天,渊蒗芸芸都昏迷不醒。
此刻乔月珩瑜来到幻雨殿,恰好渊蒗芸芸伤势有所好转。
“那日,我去地府见阿弈......”
......
地府黄泉之前,黄泉领主策弈立于黄泉之上,奈何桥之下,等这他心中之人,透过那地府大门,来这奈何桥之下见他。
淡色长裙,出现在那地府黑色帘幕大门的面前,迎着进来的风,吹动裙摆,随风浮动。
原本该是奈何桥下,黄泉之上的会面,一同谈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