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刻忍住了道:“不需要。我这是小伤,用得着大张旗鼓的么?他那些药,留着给那些重的吧!”
文成长大,抬着他太重。下山的道路又十分难走,而且已到了傍晚的时候,视线也不好。因文成有伤,抬着他还不敢走得太快。等到四个人终于到了山下,天色都已经黑透了。那两个倒楣抬他的军汉,此时早已经气喘吁吁,浑身让汗水给湿透了。
这个时候晚饭已好,都头胡顺义这个厮,叫其他人把文成抬进营帐,那两个抬人的先下去休息吃晚饭。两个抬人的巴不得一声儿,立刻就走了。
一听见文成已经下了山,杨斌那厮就亲自来了。杨斌不是空着手儿来的,手里面还拿着一包药,笑着对文成说话道:“哎哟,神卫军的第一刀神,怎么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儿?你那刀突然不管用了?!”文成便骂:“真要是比刀,谁还能输?!天杀的他们偏偏射箭!老爷肋下又没生翅膀,这不就中了!”
杨斌便道:“早跟你说,慢着点儿,不要太急,你不听啊!那么点箭,就敢带着人往后面冲,你他娘是个憨子么?行了,别装了,我看看你今天伤到哪儿啦?让他们洗一洗给你上药!”
文成丝毫不领情,立刻回道:“别假惺惺这样、那样的,用不着!你就是想让我伤重了,把所有的功劳全让你赚了!”好心赚了个驴肝肺,气得杨斌骂他几句,懒得再理。
才待走呢,偏偏文成在后面道:“杨哥回来,谁准你走的!倒一碗茶给我吃,半天都没个管我的,渴死我了!”杨斌忍不住骂了一声,看在文成负伤的份上,不去跟他一般见识,只好回过头伏侍他。
文成吃了茶,说了几句这几天的战事,然后又说到白日在林中见到的情景,话还没有说完呢,杨斌便知了他的意思,哼一句道:“就你好心!你以为你不杀俘虏,乖乖把他们送到后面,他们就能被救活了?咱们的药材,自己人都还不够用呢,能救他们?到时候还不是一样得死!
再者说,他们是怎么对待咱的,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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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十几岁的小崽子,下手比咱们可狠的多!对待敌军客气了,就是把友军推到险境,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这话儿文成不爱听,怎奈他又说不过杨斌,便嘟着嘴不理。杨斌愈说愈气愤,说话也愈发狠厉道:“老爷手下兄弟们的的仇儿,还没有机会认真报呢,对待他们,我可仁慈不起来!这事儿谁都别劝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两个人意见不一,根本就没办法说通了。再争下去,肯定就得吵起来。为避免争吵,这个话题暂时就打住。
这个时候,突然外面有报道:“指挥不好!西面突然来了支人马,老远儿看着人数还不少!”因这个话儿,杨斌和文成都吃了一惊。这时候战斗才刚刚结束,荆山失了的事情,蛮人未必能得到消息。这个时候有人过来,很可能是蛮人派来的援军!趁夜色过来偷袭就坏了!
杨斌立刻下令道:“赶紧去弄清他们的底细,看一看到底是敌是友!其他的也都别闲着,快安排防御!”
那班人马过来得快,好像是骑军,只一会儿就到了跟前了。为了弄清是敌是友,黑夜里有人把他们拦住,问他们话道:“前面是哪里过来的人马?不说话俺们就射箭了!”来的便道:“俺们是龙卫过来增援的人马,要借道过去,请各位兄弟们行个方便!”
问的又道:“既然是友军,今夜的口令,你们知道不知道?”对面的好像不知道口令,转过脸儿朝后面问了一句,后面的叽叽喳喳说了几句,没一个知道口令的。不得已那厮们回复道:“来的匆忙,不知道今夜是什么口令!”
打探的心道:“蛮军里面,会说官话的可不少,倘若是蛮军假扮的,把他们放过去可就坏了!”有人于是又问道:“既然你们是龙卫的人马,俺们再多嘴问一句:兄弟是哪个指挥辖下的?”
只听那些人回复道:“俺们是龙卫左厢第四指挥的人马,俺们指挥使是苏兴!”一听见来的是苏兴的人,杨斌立刻赶上去,要亲自查看。这个时候,对面过来的那支人马,也有人从后队赶上前来。两下一看,刚刚过来的那一骑,坐在马上的那个人,可不就是苏兴怎地?正是苏兴。
那一头苏兴看见了杨斌,立刻翻身下了马,冲着这边就跑来了。苏兴一边跑,嘴里一边还喊着“杨哥”、“想死你了”这些话儿。一看是熟人,神卫、龙卫两家的人马,也就松口气卸下了防御。
本来按苏兴原先的打算,是准备翻过了这座山头,然后众人再扎寨安歇。如今看见了杨斌他们,苏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