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争吗?”
李温熹浅笑摇头。“显然不能。”
“所以信王早就看到这一点。毓秀公主不过是你们权力相争的一个工具罢了。”
谢祺声音越放越轻,甚至趋于温和。
不知是想懂了李昭润的工于心计,还是心中猜想得到了证实,或是二者皆有。
“你也不必这般为毓秀惋惜,她可不是什么工具,若是她再聪明那么一点点,易地而处,倒霉的人就是我了。要相斗,就必然有输有赢,怪不得谁。”
话说的够多了,李温熹似有些困乏了,她轻轻掩唇打了个呵欠,缓声道:“我今日心情不错,再提醒你一遍。李昭润绝非善类,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人,你要利用他,他还想利用你呢,你们二人既成一体,我等着看你们哪一日狗咬狗,哈哈哈哈…”
欢声一片回荡在这暗色角落,李温熹转身边走,地上的珍珠在月华之下泛着光芒,谢祺沉沉的叹了口气,缓缓蹲身下去…
回了王府后,李温熹原以为今日之变,李侃定会找自己的,可她到了拂花院,都用了一盏茶,等了半晌也没见人来唤。
屋内烛火明亮,灯罩上的丝绣图纹被印在墙上,像一副画。灯盏如此机巧,可见纯慧郡主用品,无一不精。
芸香打了盆水来,醒了温热的手巾给她明目净手。
“郡主,还不休息?您在等什么?”
“对了,珍珠面呢?”
李温熹擦着手,将手巾往盆里一扔,淡淡道:“不小心摔坏了,就不要了。”
芸香瞠目,心里有些埋怨,面上也嘟囔着嘴。
“那可是世子爷给您的生辰贺礼,虽然还剩了很多珍珠,可那是奴婢精心给您……”
“啰嗦。”
李温熹白了她一眼,这芸香什么都好,聪明机灵,懂时宜,知进退。该胆大的时候胆大,该装怂的时候装怂,总之是个贴心的。
可唯有一点叫李温熹不喜,那就是啰嗦。
活像个老太太。
芸香闷闷不乐,干脆耍起了赖,“方才在宫里可吓死奴婢了,幸好那毓秀公主将人赶的个精光,不然奴婢可真不好偷进去…不过碧柔那丫头动作也忒快,若再快那么一点,奴婢便要被堵在当场了。”
“你放心,代玉一直在一旁看着,若是有意外,他也会将你救出来。”
李温熹伸手在芸香鼻梁上刮了一下,她躺回了凉椅上,想起了代玉,又问:“对了,代玉回来了吗?”
芸香探出头,朝对面屋子望了一眼,“亮着光呢,应是回了,郡主要叫他?奴婢去唤。”
说着她就要起身过去。
“不了。”
李温熹摇摇头,沉默片刻,还是决定了要主动去一趟王府书房。
“给我找个披风来,风大,我要去见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