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祺…”
“恩?”不空俯眼一看,就见李温熹缓缓抬起头来,眸光晦涩的轻笑道:“谢祺命令你这样做的吗?”
不空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李温熹这个问题。
李温熹因为吃痛,又垂下了头去。
“是不是公子命令的都无所谓,反正我杀了你,公子与所有人,都会称我做的好的。”不空双手合十,郑重其事的说道:“不好意思,女菩萨,你今晚得死在这儿了。”
“……”
“…是吗?”
她短暂微弱的呼吸声后,浅浅发声,“真的是我死吗?”
不空抬掌,眼神凶狠的朝李温熹头上打来,须臾之间!却见李温熹抬手取下头上簪子,一手用力的扣住不空的手腕,另一只手将簪子朝他腕中刺去!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不空连退三步,拼命的摁住自己手上的右手。
李温熹飞快起身,捡起散落的两枚暗器朝他打去。
‘呲’——
正中他膝盖!
不空咚的倒地,李温熹撑着膝盖,看不空痛的就地打滚,冷眼斥道:“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决定我的生死!”
而不空痛喊两声之后,却将左手手指放进口中——
李温熹一惊!此地不宜久留,她转身便走,若不空再唤出其他和尚来,难说自己能不能逃出生天!
她的伤口在流血,滴滴鲜血从她指间落在地面,等她终于跑到山脚时,才借着不明朗的月光发现,自己流出的血是暗黑色…
有毒!
147去找那个叫叶青的人!
灯火通明,光亮挤满了整间屋子。
“公子能入了仕途,奴婢真心替您高兴,原本昨晚便想恭贺公子,但您今日第一次上早朝,晚间应该好好休息,奴婢便没来打扰。”
这是谢祺的屋内,桌上摆了些精致可口的菜肴,酒已开了两坛了。说话的人是秋霜,她手里握着酒杯,双颊绯红,显然也喝了不少了。
她抿着唇,柔声说着话。“希望公子日后也能步步高升,不仅要为谢家报仇,也要做个大官,做个好官。”
“嘿嘿,没错!公子一定是最好最好的大官!”阿水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的撑着手望着谢祺,道:“奴才也替您高兴!嗝……”
坐在正上方的人,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脸色微红,面色噙着笑意,轻声道:“你们有心了。我很高兴。只是…奶奶那里…”
这两日了,谢老夫人依旧没与谢祺说一句话。
膳食也是传到了自己院子里去用,谢祺早间上朝前去与她请安,她依然闭门不见。
秋霜摆摆手,示意谢祺安心,“公子放心吧,老夫人只是担心您在那官场中受人排挤,尤其是那个郡主,会对您不利。事到如今,老夫人会慢慢接受的。”
奶奶一直不愿他探究往事,不愿他涉足朝堂。谢祺都是知道的。
可谢家的仇不能不报,平威军的冤魂不能不顾。
思及此,谢祺的目光从难过纠结到一片坚定,他端起酒坛子,给众人都满上,“对,时间久了,奶奶就会接受了。我不止是为了谢家,也真心实意的想日后为老百姓们做些实事的。”
这是谢祺的心里话。
尽管李温熹骂他装腔作势,什么看不得穷人吃苦,看不得无辜的人丧命,不过全都是接近她,接近信王好上位的借口!
谢祺心道:不是的。
他被李温熹揭穿之后,便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要做官,要做大官,能让穷苦百姓无忧,能让平威军的惨事不再发生!
他笑笑,摇了摇头,试图找回些神识来。
谢祺道自己今晚真是喝多了,可他也在笑,他拍了拍芸香与阿水,“多年以来,谢谢你们照顾我,照顾着这个家。”
思绪清醒了一大半,芸香脸红,不再只是因为饮多了酒。
她飘飘然的瞥着谢祺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心跳如雷,颤声道:“不谢的,公子不要谢,能照顾您…是奴婢的福气。”
秋霜声音渐小,甚至尾音还有依稀的哽咽。
这时,屋内的第四人说话了。
“哎呀,公子若是要谢,不如就娶了秋霜姐吧!”
这话一出,秋霜的脸明显的红透了!她睁大了眼,伸手去拧了那小姑娘一把,“问心!你别胡说!”
“公子,您别听问心胡说,她乱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