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说道：“您现在有什么打算？距离谈判还有大概半天的时间，想要到处转一转吗？”后面的建议，他也只是随便说说，上帝不喜欢地狱黑暗的环境，能在这座宫殿里休息一天恐怕已经是极限。

“哪里都可以吗？”

“只要我能到得了的地方。”

“……那就去那片海看看。”上帝思索了片刻，说道：“去你以前生长的那片海。”

对于上帝想要到混沌之海去参观一事，路西法是非常意外的，他一时想不明白上帝此举有何图谋、但不多时就不关心了：想不明白的事，路西法一贯不喜欢多费神去想，见招拆招吧。

一个瞬移，两位就一同出现在海边的沙滩上。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暗沉的天空，无垠的混沌如海浪一般翻滚，上帝用神力稍作感知，感觉到混沌的力量确实比最初的时候要平和有序得多。

“现在您已经看到了，感觉如何？”路西法见上帝不语，便开口问道。

“尚可。”上帝没有过多的回应，“倒是你以前都生活在这里……混沌的环境并不适合天使生存。”

“是吗？”路西法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我记事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好像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说不定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不是天使了。”

“……”上帝无言。那时候路西法还只是一个刚刚被创造出来的光核，落入混沌之中除了被其吞噬，就只能改变自己的本质与其同化……明明应该是伴随在自己身边最优秀的天使，结果……上帝心中不得不发出一阵叹息。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嘛？”路西法不以为意地说道。

“确实。”而且蹦得令吾头疼。

“这里也就这样了，还想去哪里吗？”路西法实在不擅长伤春悲秋，而且伤悲的对象还是上帝。

“带吾去看哈尼雅。”上帝收敛了情绪，又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哈尼雅现在已经被送到琉璃宫拉斐尔那里。重新看到自己熟悉的叔叔，哈尼雅扑到拉斐尔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哇啊，拉斐尔叔叔，我总算是活着看到你了……”哈尼雅哭得喘不上气来，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表达此时的情绪：“我，我还以为，我活不成了……嗝。”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误会，你看路西法不是下令把你送回来了吗？”拉斐尔也顾不得什么“叔叔长”“叔叔短”的，耐着性子哄着哭个不停的小天使，“还不都是你自己整出来的？好端端地跑到地狱来做什么？”

“我，我知道错了……”哈尼雅可怜巴巴地抽噎着。

“光是一句知道错了可没用。”拉斐尔还没说什么，耳边又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吾神？！”拉斐尔惊诧地抬头，没想到上帝亲临，他顺便拍了拍哈尼雅，示意他不要在上帝面前失礼。

“吾神……”哈尼雅这才转过头来，眼睛哭得红肿，眼中蓄满泪水实在怪可怜的。

“吾神，哈尼雅还小，您就……”拉斐尔也担心上帝会给哈尼雅过重的惩罚，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替小家伙求情。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帝截断了：

“你知道你哪里错了？”上帝对哈尼雅可怜的模样没有一丝怜悯，冷漠的语气让小家伙害怕得想要往拉斐尔怀里钻。“站好了，自己说。”一句话冷酷地打消了哈尼雅躲避的念头。

“我，我不应该跑到地狱里来……”哈尼雅低着头，声如蚊讷。

“还有呢？”

“我骗了圣母殿下，还给拉斐尔叔叔添麻烦了……”哈尼雅恨不得寻一道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唉，神之美殿下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神主您这么严苛地对待他，会不会不太妥当？”一旁围观的路西法特地出言阻止，“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到孩子的头上，谁让您……”

“你是在教吾怎么带孩子吗？”上帝截断了路西法的话，就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拉斐尔这才发现上帝身旁的路西法，顿时感到不妙。

“我带孩子的水平可不行，不过神主您带孩子的水平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路西法满不在乎地说着糟心的话：“唉，连我的养子都问我哈尼雅是不是我的私生子呢~”

“吾神，我真的是路西法殿下的孩子吗？”哈尼雅终于有机会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绝对不是！”上帝觉得自己已经到怒气达喷发的边缘。

“那为什么……”哈尼雅小心地抬眼，结果正对上路西法的目